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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手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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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道:“她是夜猫,昨晚不睡觉,自然白天打瞌睡。”

昨日夜里,长乐取信的动静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只是隔着窗棂,鸽子又在屋后被劫的,季临渊只误以为她在夜值。

大哥接过傀儡后,反复比对熟睡之人的眉眼:“你确定这傀儡,和她是同一个人?!”又将木偶递给季临安以求证,“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当年阿澈见她时,她不过十四五岁,如今过了六年,人总会长开的。”

“你们不会懂的……无论她是这木偶之相,还是现在模样,我都觉得很好。”

贺兰澈没说出长乐易容之事,只怕大哥笑话她改妆技术差。

季临渊不服:“我听多了你将她比作沉鱼雁,月宫娥,画中仙,乍一见也不过如此,清丽而已,哪能称绝色?更何况她的心思冷邪。”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贺兰澈一眼:“论容貌,雨芙也不见得差她……”

季临安顶着病色笑起来:“诚然,我们家小妹除了温良恭俭让,也是样样都不差的。”

贺兰澈不动声色换了话题,回击道:“大哥,你今日为何如此骚包?一天换三趟衣服。晨间一套,出门一套,这会儿又一套。”

晨起时,季临渊一身玄色锦袍,颇为休闲。

程不思叫阵时,季临渊之所以去得晚,是因整装正衿,换了身能压人的立领狐裘。

此刻气温回升,他又换一身浅金色大鹅鹤氅,在日头下烁烁流光。

毕竟长公子风仪嘛,大哥就是这样的人。

季临渊:“我不过才说了一句,就开始护着了?”

贺兰澈回嘴:“又是狐毛,又是鹤毛,只要大哥不穿貂就行,因为……”

“你们好吵。”

长乐起了身子,强调道:“换个地方去聊,跟蚊蝇似的嗡嗡作响。”

这话骂得不出错,形容他们此时行为也很恰当。

唯一错的是对方身份。那个闲杂人就不说了,另外两个是王侯清贵,也要面子的。

贺兰澈见她真被吵醒了,心下自责,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怪我,我是想送礼物给你。”

长乐见了这只越过手掌一半大的傀儡,穿着伽蓝神女的飘逸衣装,青花云纱帛,齐腰八破裙,吴绫宫绦,广袖垂落。环了珠绦飞天髻,云鬓峨峨,翟钗颤巍,眉眼是她原本的模样,柳叶桃花眸,仙骨鹅蛋脸。

他还特意将傀儡化得瓷白如玉人,点了荡荡水纹钿,笑时梨涡如盛月,宛若人间富贵花。

“我不要。”长乐冷冷回拒。

单就木偶复刻而言,贺兰澈下对功夫了,是与她改妆前的容貌极像。

还不止,她日常若不施妆,举手投足要更英气清朗些。这傀的眉心点上妆钿,唇染檀色,笑意款款,如绽华莲??更像她母亲。

但凡这世上认识她们的人,都能一眼认出。

这才是她生气的原因!

她已经刻意易容。今日若要承认这傀,等于花心思易容的脸全白捏了。

将来更有曝露的风险,毕竟,眼前就有两个多余的人在场。

又听见贺兰澈提到“貂”,怕是马上要提起锦锦这只雪腓兽。

再按贺兰澈的大嘴巴聊下去,自己的疑点只会越来越多,有疑点便有被挖掘的可能。

无论如何,长乐都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之前你收到过两只,这只就是‘喜’偶,我想着要凑齐四只,就是你的喜怒哀乐……”

可惜,贺兰澈的话还没说完,生生被长乐截断。

“我说了,我不要。”

“贺兰澈,我想有必要与你说清楚,我从未收过你的珍宝。你做的东西,再完美也只是傀儡,我不用你来了解我,你也别拿这些缠满了线的东西来定义我。”

“那,你给我写的那些信……”

贺兰澈问出后,立刻就听到了最意料不到的答案。

“你的信,我一封也没看过。问问辛夷师兄,他或许知道。”

薄暮之怒,却有如雷击,贺兰澈脑中在劈闪电,下暴雨。

这场口角以贺兰澈落寞离开而告终。

六年怀春的兴奋,只持续了一天,便破碎了。

还是挺令人沮丧的,真相何必赤裸裸。

“贺兰澈。”

临走前,长乐突然叫住他。

他满怀希冀的回过头??

“把你抬来的凳子带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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