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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克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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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天蒙蒙转大亮后,众人陆续晨起,倒是睡得神清气爽。

唯独长乐又熬一夜的鹰,困意倦钝,却仍准时敲响东院静室的屋门,懒发一语,脾气很差。

她共用了十三根软银针,自季临安的头至腰间,三寸一针。将他在旁的大哥看得心惊,关切问道:“如何?”

长乐不搭理他。待得片时,拔出针来,银针并无发黑。

季临渊又道:“我知晓中毒之症,或眼黑口噤,或腹痛呕吐,或僵直毙命,再不济这银针也能探知,可这些症状他都没有……”

“你知道得太少。”长乐呛他。

“还请神医解惑,他中的究竟是何毒。”

见他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长乐索性破罐破摔:“这你恐怕要问给他下毒之人。我只治症,若对天下毒物如数家珍,去绝命斋卖药便是了,何必屈居药王谷?”

这话一出,季临渊竟然立刻住口,再不说话了。

长乐还要去坐诊急症间,忙得很,也不跟他继续揪扯。

今日不过是为季临安通穴,缓解体虚、暂续元气罢了。若要根治,或许可以试试内服她的红粉粉,但她还要好好斟酌。

*

外院又是熙攘如沸的一日,抢号排号闹哄哄的,最终抢到六十个号的患者,吵得人耳膜生疼。辛夷师兄今日比她早到,已巡诊一圈,过来告知:“瘸子、傻子、壮汉,一概未见。”

于是照旧,长乐随便接几个病人,什么长藓的、口疮的、腰骨挫伤的。疲乏了就让芜华师姐来顶包,她去后院睡午觉。

义诊虽不收患者费用,但坐诊医师有诊疗薪,这些银钱按接诊人头数计酬。其实长乐将自己诊治的病人,通通算在芜华师姐名下。

因而芜华师姐虽然抱怨、和她吵架,却次次准时来。

芜华不过是看不惯小师妹一天莫名其妙,谁稀罕她自己看的病人工费也算给自己,看不起谁呢?走关系挂个副堂主的名头每天都不守规矩,偏生师父跟脑子有病一样,无条件偏袒,真是憋屈。

长乐刚回后院,正待歇息,听见诊堂大门外闹哄哄的。

贺兰澈往东院狂奔:“大哥!五镜司的人来了!”

紧接着,一位师姐来唤她:“辛夷师兄说,门口有个憨憨的高大汉子叫嚣,让你赶紧去。”

长乐不带丝毫犹豫,如风般飘出去,恨不得施展轻功,却顾忌人多眼杂,生生压下念头。

大门外,百姓、病人、医师围了三重吃瓜人墙。辛夷师兄正忙着劝退。

为首的壮汉叫嚣道:“五镜司办案!有邺城疑人在内,请堂主交出!”

此人手持五镜司正版令牌,素日帮义诊堂维持秩序的晋国武侯卫不敢插手,只能静观。

长乐的目光如刀,将来人刮了一遍:身高九尺,虬髯如戟,腰间缠着粗如儿臂的铜链,链端系着斗大的流星锤,将他本如水桶般的肚腩衬得愈发浑圆。

他虽身着五镜司服制,面对众人的打量却略显局促,正耐着性子等待“疑人”被交出来。

辛夷与长乐交换眼色:“是他么?”

长乐暗暗摇头。

失望了,此人虽因常年习武而面容沧桑,细看不过二十冒头,与自己一般年纪。

他体胖力壮,显得壮莽凶残,却眼神懵懂,粗莽中透着几分天真;办案时脾气极好,毫无凶戾之气,一眼可知??绝非她要寻的恶人。

她不禁无语:季临渊竟然能被他打伤,还好意思说人家“凶残无比”?

既非目标,长乐便兴致索然。

她登上堂口的领签台,这里比四周略高,摆着两张简椅。她坐在其中一张上,托腮准备看好戏。

“麻烦各位!在下乃五镜司照傲门照戒使徒程不思!奉旨办案,请堂主速交疑人嗷。”

壮汉久等无果,再次朗声,一口东北乡音格外突兀。

“又是你,你还敢来!”

院内持刃护卫拥簇着季长公子踏出。他的亲信晨风,年纪比程不思大上许多,先一步叫阵道。

季临渊穿得与早晨挨骂时不一样。此时一身鸦青色翻领绒袍立于门前,一顶金叶环冠束住墨发,发丝篦得一丝不苟,唯有肩上狐裘的绒毛随风轻颤。

这般身份的贵胄,若不是为兄弟屈尊药王谷问诊,寻常人莫说相见,怕是街角偶遇都难。此刻他立在门前台阶,平视阶下九尺壮汉。

冷凛眼神,凌厉气势,不怒自威。

“纵你是五镜司照戒使,我等却非晋国朝官,不受镜司管辖。你岂有权无理拿人?”晨风斥道。

“哎?我乃照戒徒哦!只奉戒使之令查案,你等邺城来人行踪可疑,有权请你们回去喝茶。”

“我等自邺城入鹤州求医,通关签文一应俱全!途中亦向你出示过。有何可疑?”晨风冷笑,“你说奉照戒令,令呢?”

季临渊始终不发一言,只抱臂而立,冷眼睨视。风仪威势似可震八荒,竟令喧嚷的人群不自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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