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龙宇论道源”与大道天道的层级之分（1 / 2）

混沌深处，鸿蒙紫气尚未弥漫，三千先天神魔各自盘踞于混沌气团中，或沉睡，或吞吐法则碎片。唯有一处虚空，悬浮着一枚若隐若现的圆盘——源盘。盘沿流转着“无”与“有”的微光，盘心则是一片深邃的虚无，正是龙宇证道“源境”后凝聚的本命至宝。

此刻，龙宇端坐于源盘之上，身侧侍立着刚被他以源力温养出一缕灵智的玄空残魂（彼时尚未正式收为弟子，仅以“源之息”护其不散）。不远处，时空神魔的残躯化作一道淡金色光带，环绕着一株混沌青莲，那是龙宇特意为其设下的庇护结界。

“玄空，你可知‘力’从何而来？”龙宇的声音不似混沌中其他神魔的轰鸣，反倒如清泉过石，带着一种穿透法则的温润。

玄空残魂化作的虚影微微晃动，声音带着初生的懵懂：“从法则中来？如空间法则生瞬移之力，时间法则生回溯之能？”

龙宇轻笑，指尖一点，源盘上浮出三枚光点：一枚纯白无瑕，似包含万物；一枚金黄如星河，布满细密纹路；一枚灰濛濛，边缘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锁链。他缓缓道：“你说的‘法则’，不过是浮于水面的萍草。今日，便与你论这‘萍草’之下的根基——源、大道、天道，三者的层级之分。”

话音未落，周遭混沌气流骤然停滞，数十道隐晦的神念从四面八方探来。那是混沌中最古老的一批先天神魔，如混沌魔神、时间魔神（玄空本体尚未陨落时的同族）、空间魔神等，他们感应到“源”的气息波动，竟不约而同地收敛了气息，静听这场足以颠覆认知的论道。

一、“源”：万物之始，无态之基

龙宇指尖先点向那枚纯白光点，光点骤然炸开，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虚无，却又在虚无中生出亿万星辰、山川草木，转瞬又湮灭归无。这般“有无相生”的异象，让暗中聆听的神魔们齐齐震动——即便是混沌中诞生的他们，也从未见过能如此轻易操控“有无”的存在。

“此为‘源’。”龙宇的声音仿佛从虚无中传来，“它先于混沌而生，在‘无’之前便已存在。你可视它为一片混沌未分的‘初始之海’，无形无质，却蕴含着‘有’的一切可能。”

他指尖划过源盘，盘面上浮现出一道无形的轨迹：“‘源’没有意志，没有形态，甚至没有‘存在’的概念——因为一旦被定义为‘存在’，便落入了‘有’的范畴。它是‘无’与‘有’的临界，是万物诞生前的‘一’。”

玄空虚影颤声道：“既是‘无’，何来万物？”

“问得好。”龙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源’虽无态，却有‘动’的本能。这‘动’并非外力驱使，而是其自身蕴含的‘可能性’在碰撞——就像平静的湖面，哪怕无风，水分子也在永不停歇地运动。当‘可能性’的碰撞达到临界，便会从‘源’中溢出一缕‘初息’，这便是‘有’的起点。”

他屈指一弹，一缕纯白气息从源盘中飘出，落入混沌气流中。那气息触碰到混沌气，竟瞬间化作一株嫩芽，眨眼间长成参天古树，又在呼吸间枯萎、消散，回归混沌。

“看到了吗？”龙宇道，“‘源’的‘初息’可化万物，却不被万物所累。它是一切的根源，却又不属于任何‘一切’。混沌由它衍生，法则因它而显，连所谓的‘大道’，亦不过是它‘初息’的一缕显化罢了。”

暗中，空间魔神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混沌特有的晦涩：“龙宇道友，若‘源’是根，那吾等先天神魔，是否也源于此？”

龙宇颔首：“然也。你们是‘源’之‘初息’与混沌法则结合的产物，体内皆有‘源’的印记，只是或明或暗。譬如你掌空间法则，其本质便是‘源’之‘无界性’的显化；时间魔神掌时间法则，本质是‘源’之‘恒动性’的显化。”

此言一出，混沌中一片死寂。先天神魔们从未想过，自己赖以生存的法则，竟只是更本源存在的“影子”。

二、大道：规则之纲，超世之绳

龙宇指尖移向第二枚金黄光点，光点升空，化作一张覆盖亿万里的巨网，网上布满细密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对应着一种混沌法则——阴阳、五行、时空、因果……无数法则符文相互勾连，形成一张无懈可击的“规则之网”。

“此为‘大道’。”龙宇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若‘源’是‘初始之海’，那大道便是这海面上自然形成的‘洋流’。它无形无质，却约束着海水的流动；它不直接创造万物，却为万物的生灭定下‘纲纪’。”

他指向巨网上的一枚“因果符文”：“譬如‘因果’，并非谁规定‘种善因得善果’，而是大道在‘源’之‘初息’衍化万物时，自然形成的平衡法则。你投一粒种子入地，源力催其生长，大道便会记录‘种子’与‘果实’的关联——这便是因果，是大道维持‘源’之衍化不崩塌的‘绳’。”

玄空虚影追问：“那大道与‘源’的关系，是‘子’与‘母’吗？”

“非也。”龙宇摇头，“‘源’是‘无’，大道是‘无’中生出的‘有’之纲；‘源’是‘一’，大道是‘一’分化出的‘序’。大道依附于‘源’而存在，却又独立于万物之外。它不局限于某一个世界，混沌也好，未来的洪荒也罢，甚至更遥远的异界，皆在大道的‘纲纪’之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且大道‘有情’。此‘情’非喜怒哀乐，而是‘生机’——它允许万物在规则内自由衍化，甚至允许‘逆道’的存在，因为‘逆’亦是‘源’之‘可能性’的一种显化。就像洋流虽有方向，却容得下浪花逆行。”

混沌中，一位掌“毁灭法则”的魔神冷哼：“大道若有情，为何容吾毁灭法则存在？”

“正因有情，才容得下‘毁灭’。”龙宇回应，“毁灭并非终结，而是‘源’之‘循环性’的显化——旧物不毁，新物不生。大道包容毁灭，恰是为了守护‘源’之衍化的永续。”

那魔神默然，半晌后化作一道黑气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