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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夜滩烟火记——海浪滚滚暖心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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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世峰扶着父亲往停车的地方走,杨晓婷拉着苏晴落后半步,轻声说:“他呀,这辈子就认死理,认定的人和味,几十年都不变。”

车队往上海滩开时,车窗上凝了层薄雾。苏晴擦开一小块,看见渔港的灯笼渐渐变成模糊的红点,石无痕忽然说:“刚才摊主说,这排档明年要翻新,我让他别动这木板路,踩起来咯吱响的才是老味道。”

苏晴转头看他,他正望着窗外,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饭后去上海滩散步,晚风带着黄浦江的潮气。外白渡桥的铜狮子在路灯下泛着光,石明皇摸了摸狮爪:“三十年前我跟你奶奶在这儿拍过照,她穿的布拉吉,风一吹跟蝴蝶似的。”

苏晴忽然发现栏杆上的同心锁,风一吹叮当作响,像她阳台的风铃。

石无痕不知何时买了热可可,递给苏晴时指尖相碰,他耳尖微红:“我不爱喝甜的。”

石明皇在后面哼起评弹,调子软乎乎的,杨晓婷跟着和:“这是他年轻时在海城学的,后来在京城再也没唱过。”

走到钟楼底下,十点的钟声刚落。石无痕掏出个小盒子,银质小船吊坠在灯光下闪着光:“船帆上刻了‘海’,跟你阳台的风铃算一对。”苏晴刚接过,就听石明皇笑:“这小子,比他爸当年开窍多了。”

石明皇忽然拍肚子:“刚没吃饱,有卖烤鱿鱼的吗?”石无痕转身就去买,回来时手里还多了生煎包:“老板说刚出炉的,您尝尝。”杨晓婷给苏晴递纸巾:“他总这样,别人随口说一句,他记在心里。”

石无痕的热可可还冒着白汽,苏晴捧着杯子往手心呵气,忽然发现杯壁上沾着点巧克力酱,刚要抬手擦,石无痕已经递来张纸巾,指尖擦过她手背时,像有电流轻轻窜过。

杨晓婷在旁看得分明,悄悄碰了碰石世峰的胳膊,两人眼里都漾着笑。

石明皇的评弹调子越哼越柔,混着黄浦江的晚风,倒比京城戏楼里的唱腔多了点水汽。“

当年在海城听的就是这出,”他忽然停了哼,对苏晴说,“说的是书生在码头等姑娘,一等就是三年,跟无痕似的,嘴笨,心倒实。”石无痕耳尖更红了,偏头看远处的游船,船灯在水里碎成一片金,像他没说出口的话。

往钟楼走时,石板路被夜露浸得发潮。苏晴忽然被绊了一下,石无痕伸手扶她,掌心贴着她胳膊,温热的触感比热可可还暖。

“这儿的石板缝里长着青苔,”他低声说,“跟老槐树底下的一样滑。”苏晴低头看,果然见砖缝里藏着点绿意,像藏着这座城市没说尽的温柔。

钟楼的灯光把影子拉得老长,石无痕掏盒子时手微微发紧。银质小船躺在丝绒垫上,船帆上的“海”字刻得极细,得凑近些才能看清。“上次在老街银铺看见的,”他声音比晚风还轻,“老板说这船能载着念想,不管多远都能到。”

苏晴指尖刚碰到船身,就听见石世峰在后面轻咳——原来石明皇正偷偷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亮得像颗小星子。

石明皇拍完照,立刻装模作样看风景,却被肚子的“咕噜”声出卖。石无痕转身要走,苏晴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两人并肩往巷口的小摊走,影子在路灯下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摊主正往鱿鱼上刷酱,看见他们就笑:“小年轻散步呢?这鱿鱼得加辣,才够味。”石无痕要了两串,又指着蒸笼:“生煎包来四盒,要刚出锅的。”

回去的路上,苏晴咬着鱿鱼,忽然问:“你小时候常来这儿?”石无痕点头:“爷爷总带我来,说吃生煎得配着江风,不然缺点灵气。”

他把自己那串没放辣的递给她:“换着尝尝,这酱里加了鱼露。”苏晴刚接过来,就见他抬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石明皇已经坐在长椅上,见他们回来,立刻伸手要生煎包。杨晓婷递过去张纸巾:“慢点吃,别烫着——当年你爸追我时,也总在深夜买生煎包,说凉了就没这股焦香了。”

石世峰笑着否认:“明明是你馋嘴,大半夜拉我出来。”晚风里飘着生煎的油香,苏晴忽然觉得,这城市的夜晚,连争吵都带着甜味。

石无痕忽然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回去吧,爷爷该累了。”

石明皇嘴里塞着生煎,含糊着点头,却不忘把最后一个推给苏晴:“丫头吃,这底焦得正好,比京城的锅贴酥。”

苏晴咬下去,滚烫的汤汁溅在舌尖,像溅起了满心的暖。

往停车的地方走时,石明皇忽然哼起评弹的调子,杨晓婷跟着轻轻唱,石世峰扶着父亲的肩,石无痕走在苏晴身边,手里还拎着没吃完的生煎包。江风卷着歌声掠过江面,把这一路的烟火气,都揉进了慢慢沉下来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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