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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晨光里的归途与烟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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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远处林海霸教林燕青用树枝烤土豆,忽然觉得炭火的暖、肉串的香、老人的笑,都和阅兵场的钢铁洪流、餐桌上的66道菜连在一起——

刚硬的是底气,柔软的是日子。就像这露营烧烤,有铁丝网上滋滋作响的烟火气,也有折叠椅上慢慢流淌的闲话,一口下去,全是让人踏实的温度。

几乎在同一时间,飞机降落在海城机场时,晨雾刚被朝阳撕开道口子,宋融推着行李车走出到达口,李楠盛正帮父亲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围巾边角还沾着京城的尘土,却被老人攥得温热。

“先去喝早茶,”宋融看了眼手机,“爸念叨好几回海城的虾饺了。”

劳斯莱斯驶过滨海大道,宋婉柔把脸贴在车窗上,看晨光给跨海大桥镀上金边,怀里的兔儿爷用纸巾裹着,红漆耳朵从缝隙里探出来,像也在打量这片熟悉的海。

五星级酒店的旋转门带着海风的潮气,宋子谦刚迈进去就被大堂的香氛惊得眨了眨眼。

李楠盛下意识摸了摸帆布包,昨晚在飞机上补觉时,兔儿爷的泥底蹭脏了内衬,倒像印了朵小小的云。

宋思远的拐杖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敲出“笃笃”声,比在京城机场时轻快了些,“这地方比京城的酒店亮堂。”

早茶厅临着落地窗,浪涛声混着茶匙碰杯的轻响。宋融翻开菜单,指尖划过“水晶虾饺”“豉汁凤爪”,抬头时看见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过,蒸笼里的热气在晨光里凝成细雾,“跟咱巷口张记的早茶不一样,倒像把大海的鲜都包进褶子里了。”

虾饺端上来时,薄皮透着粉白,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整只虾仁。宋婉柔学着邻桌的样子用竹筷夹起,皮破了个小口,鲜汁滴在醋碟里,像颗小小的珍珠。

“慢点吃,”李楠盛给她递过纸巾,自己却先夹了个给公公,“爸,您尝尝,比家里包的滑嫩。”

宋思远咬开虾饺,鲜甜味在舌尖漫开,突然指着窗外笑:“你看那渔船,跟阅兵的舰艇一样齐。”

远处的渔港里,白帆列成队,朝阳把浪尖染成金红,倒真像缩小版的海上方阵。宋子谦正跟豉汁凤爪较劲,用牙齿撕着筋,“这爪子比京城的牛排好啃!”惹得李楠盛拍了下他的手背。

宋婉柔掏出手机——昨晚在飞机上充了电,碎屏的裂纹里,还存着京城的最后一张照片:石家的车停在红灯前,车窗映着晚霞。她把手机往桌上放了放,晨光透过裂纹照进来,在虾饺皮上投下细碎的亮,像把两个城市的光,都融进了这笼热气腾腾的早茶里。

买单时,宋融接过找零的硬币,指尖碰着冰凉的金属,突然想起京城酒店里那杯酸梅汤的凉。

他看了眼父亲,老人正用拐杖尖戳着桌布上的海浪纹,像在丈量这片海与长安街的距离。

“走,回家。”宋融扶起父亲,李楠盛拎起帆布包,兔儿爷的红耳朵在包里轻轻晃,像在说:这趟归途,终于到了最暖的地方。

劳斯莱斯拐进别墅区时,晨露还挂在香樟树叶上,宋融刷开雕花铁门的瞬间,李楠盛突然“呀”了一声——院子里的石榴树不知何时结了满枝青果,像把京城带回的星星都挂在了枝头。

宋思远被扶进主卧时,眼皮已经沉得抬不动。李楠盛掀开真丝被,把老人的拐杖靠在床头,杖头的木头茬蹭过天鹅绒床旗,留下道浅痕,倒像给这过分精致的房间添了点烟火气。

“爸您睡,我去把兔儿爷摆好。”她刚转身,就听见老人发出均匀的鼾声,嘴角还抿着笑,像梦见了早茶里的虾饺。

宋婉柔的房间飘着海风带来的咸湿气,她把兔儿爷摆在飘窗上,红漆耳朵正对着窗外的海景。

昨晚在飞机上压皱的牛仔裤被扔进洗衣篮,换上真丝睡裙时,指尖突然触到口袋里的硬币——是京城找零的那枚,边缘被攥得发亮。她把硬币塞进兔儿爷怀里,像给这泥制的小玩意儿藏了个秘密。

宋子谦早趴在儿童房的地毯上打起了盹,怀里还抱着飞机上送的小国旗。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睫毛颤了颤,嘴里嘟囔着“歼-20飞得真高”。

宋融走过去,轻轻把他抱到床上,盖被时发现孩子手里还攥着半块薄荷糖,糖纸在晨光里闪着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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