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解渊(2 / 2)
他是不知道周既明生前给皇上递了什么折子上去,但是多半和乐成侯以及悼献太子的旧案有关,否则圣上也不会就前来的人和乐成侯争执不休,最后派了解渊来东平县。
先帝去世前留下的三个顾命大臣,乐成侯郭琮如今一手遮天,仗着表叔的身份和圣上常年争执不休;身为保皇党的锦衣卫指挥使薛维桢却旧病复发,如今接替他位置的是他那都还没及冠的儿子薛珩,在乐成侯这个老狐狸面前八百个心眼子也没处使。
站场偏为中立的首辅解冕因此也就成了圣上如今唯一的靠山。
解冕这个人也是寒门出身,但他从先帝朝开始就一直是个纯臣,无论帝位如何更迭,他只忠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所以嘉平年间的悼献太子一案并未将其卷入其中。
刚刚他们口中的解渊,恰是他的独子。
只是回春堂里,此时也不太平。
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农户担着春凳就进来了,上面躺着个诶呦叫唤的少年。
站在最前面的妇人一进回春堂就怒气冲冲:“丧尽天良的庸医!我儿本来只是普通的风寒,吃了你们家的药如今却是上吐下泻,一直发热!你们回春堂就是这般行医的?!”
她手发颤地指着回春堂众人,似是咬紧了牙关:“今日你们若是不给一个说法,我哪怕拼了命也要告到官府去!让大家伙儿们都来看一看你们回春堂草菅人命的嘴脸!”
堂里年长的大夫们还算镇静,可年轻些的药童们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难免有些害怕。
有个八九岁大刚来没多久的小药童更是直接钻到了陈湘行身子后面,怯生生地攥住了她的袖子:“陈师姐……”
陈湘行拍了拍他的手低声安慰:“泽兰莫怕。”
她并未贸然出声,而是安静地坐在药材后面看着前头妇人的一举一动,目光缓缓转移到躺在春凳上叫唤不停的少年身上。
他的手时不时摁着自己的右肋处。
今日本应坐诊的大夫里最有威望的是陈湘行的师傅章见青,只是他早些时候不知道有什么事出门了,如今回春堂里能主事的只剩下了她的师伯吴济川。
堂内候诊的病患纷纷避让,吴济川不慌不忙搁下手中的墨笔沉声道:“还望夫人暂且息怒,不知令郎姓甚名谁,又是何月何日来回春堂抓的药?用的是什么方子?”
他语速平稳温和,倒是有几分安抚人心的功效。
闻言那妇人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就是三日前来抓的药,小儿姓方,单名一个晏。”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放到案桌上。
吴济川身边的药童将纸团展开,泽兰到底是个孩子,怯生生地从陈湘行身侧探出头去看,回来后凑到她耳边:“就是风寒最常见的桂枝加白芍,按照章师傅说的就是最平和不过的药汤,怎么吃都吃不坏人的。”
他声音虽轻,可那妇人却耳朵尖得很,见状立马上前几步厉声道:“你什么意思?莫非我们还会拿身体来和你们回春堂开玩笑!你们知不知道我家晏儿可是徐之敬夫子都说过的可造之材,日后那可是要考状元的!万一坏了身子骨,到时候咱们直接公堂见!”
泽兰被吓得眼泪汪汪,陈湘行一把将他拦到自己身后,原本温和带笑的面容瞬间冷凝下来。
这下就连翻着病症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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