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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部分找,按照顺序声乐部门应该在S区。”
“啊!这么多资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棠兮枝嘴上哀嚎着,手上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利落地挽起袖子从柜子里拿出文件散到地上,开始按年份分成几摞。
档案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窗外雨声渐弱,档案室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影子。
许瞳读完一页档案后转头看她,小孩正踮着脚够最上层的本子,嘴里还说个不停。
“放这么高是要防谁啊。”
“这群人有毛病吧!”
“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多喝牛奶。”
…
果然,长得高还是有优势的。
许瞳看不下去了,走到档案柜前轻松够到顶层抽出那本厚重的本子,是个登记薄。
“组长,”棠兮枝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声抗议,“能不能给我…”
话没说完许瞳突然面无表情的把登记簿举得高,手臂肌肉在衬衫下绷出清晰的线条。
她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但看见林棠兮枝踮着脚伸手,像只努力够食的小麻雀在那儿蹦?,心里突然就冒出一股恶劣的冲动。
想看她更着急的样子。
棠兮枝伸手去够却可悲的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
她是在嘲讽自己吧?太过分了!
“你干嘛!”
许瞳垂眸看她,脸上依旧冷冰冰的,“够得到就给你。”
凭着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棠兮枝转身就去拖旁边的办公椅然后气势汹汹地踩上去,这下终于比许瞳高出半个头。
“现在你没办法了吧!”她在那?瑟个没完,伸手就要去抢。
结果许瞳把档案盒往旁边一挪,棠兮枝直接扑了个空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被一把扶住才勉强稳住。
“闹什么。”她声音冷淡,手丝毫没有放下来,“认真请求我就给你。”
棠兮枝快被气笑了,但看着她那张脸又怂了,只好憋屈地小声嘟囔:“组长,求您把登记薄给我。”
许瞳这才把本递过去,顺手还揉了揉她脑袋,“早这样不就好了。”
呵呵,lookingmyeyes,tellme!为什么这人一脸冰山样,逗起人来这么恶劣啊!
这件事结束后两人继续干各自的事,许瞳靠在档案柜上翻阅手里的体检表,棠兮枝坐在地上看离职记录,纸页在她手中轻轻摩擦,偶尔停顿,又继续翻动。
“看这个,”许瞳坐到棠兮枝身边将自己手里的体检表放到她面前,指向某一处文字:
【莱昂,转入疗养院精神科】
下面还贴着主治医师的照片,正是第二个死者。
“这不对啊,他是音乐学院教授,怎么会可能会是主治医生?”
许瞳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其他资料来里可能会有相关信息,再找找看吧。”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棠兮枝突然大喊出声:“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你看!这里说他当年通过MT-BC拿到认证,以音乐治疗专家的身份参与了校医务室工作!”棠兮枝凑过来,半个身子都快压到许瞳肩上了,而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还沉浸在找到线索的喜悦里。
“嗯,”许瞳后仰靠在身后桌子腿上,和棠兮枝拉开了一些距离,“所以他从来没有正式公开过自己有行医执照这件事。”
“那这样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会参与莱昂的治疗了。”棠兮枝明白过来,“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有关辞职的信息?。”
“不重要了。”许瞳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我们找到了更关键的东西不是么?这些线索基本可以确定莱昂的失踪和死者有关。”
“那我们接下来还要去那个疗养院碰碰运气么,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可能早就不在了,或者…”
“去。”许瞳眼神充满坚定,“就算他真的死了,那地方也一定还留着证据。”
“为什么?”棠兮枝还是有些疑惑,她以前当律师的时候,接的都是活人的案子,可现在莱昂可能早就死了。
“如果今天我们不查,”许瞳顿了顿“明天可能就会有更多人学他,用合法的外衣掩盖非人的折磨。”
“因为真相不是给死人讨的公道,而是给活人看的镜子。”
棠兮枝彻底悟了。
她和许瞳的不同就在于她作为律师只为活人而战,而许瞳作为刑事部队长为真相而战,无论当事人是死是活,故事都必须有一个完整的结局。
棠兮枝怔怔地望着许瞳,眉宇间那股正义感让她显得更加迷人。
简直了,这种正义凛然的气场她完全抵抗不了啊!
她们即将面对的或许不是活着的莱昂,而是一间被时光尘封的囚笼和一段被刻意遗忘的罪恶。
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要找出被隐藏的真相,不是为了惩罚谁,而是为了不让世界彻底沦为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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