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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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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异样的眼光或多或少流连在她身上,似曾相识的一幕幕从隐匿深处拉扯开。她鼻尖刺痛,喉咙几乎作呕。

硬生生忍住,她把书包丢在凳子上。突然推开姗姗来迟的瞿斯闻,一路奔向厕所。

直到酸水都吐了出来,她蹲下身,浑身抽搐。眼前黑了一瞬,酸麻从脚底蔓延而上。

迎面走来几个女生,或许根本是无意往她身上一瞧,都会让她敏感害怕。

是不是……有人在说她?

为什么要看她,为什么又会这样……

在她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的时候。姜以玫冷汗阵阵,风从敞开的窗灌入,后背冰凉一片。

她突然小跑起来,小腿磕在堆积的杂物也浑然不觉,瞬间肿起青紫一块。

虚浮,头晕,恐慌……她想跑出去。

“不舒服?”手腕被扣住,低醇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抬头,眼底茫然。

“回家吧。”他突然提议,“教室里的味道太难闻了,不舒服就回家。”

回家……她突然想哭,走到角落里给姜昆打电话。

电话通的那刻,微小的电流声在耳边轻震,她觉得自己好矫情。

“爸爸…”

“小玫,怎么了?”姜昆听到她微弱轻颤的声音,“学校里出什么事了?”

她拽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皱的校服裙:“没事,就是快考试了,有点紧张。”

电话里明显松了口气,姜昆笑着说:“小玫,把心态放平,别给自己压力。再说了,大不了爸爸养你一辈子。赚的钱总要有人花,是吧?”

“哦,老爸你真的是又土又豪。”姜以玫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

心绪稳定了,她才从楼梯间出来。瞿斯闻站在走廊上吹风,扬起的发丝松软,被风吹得凌乱肆意。

听到动静,他转身,书包还挂在肩上。初晨柔和的光线定格在他优越俊挺的鼻梁上。

“回家么?”

姜以玫点头,走廊上已经堆了一排课桌,即使隔了段距离,风中淡淡的喷漆味还是飘过来。

教室的窗全都打开了,上课时间到了,七班的学生还在走廊晃荡。

乱,太乱了。

周雾尔看到了她,走过来对姜以玫说:“以玫,孙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她下意识去看瞿斯闻,他嘴角上扬,点头:“去吧。”

“好。”

她中途转身,看见周雾尔皱着眉,好像在和瞿斯闻说什么事。在触及她的目光时,又倏地笑了。

-

办公室里机器打印运作,键盘敲击声不停,只有孙玉芜一人。

“来了?”她起身从打印机里取出一叠卷子,递到她手上。

随手取出她的作业本翻了翻:

“生物确实弱了些,对题目的理解能力不够。”她停了几秒,视线落在那叠厚厚的纸上,“这些是最典型的卷子还有重难点分析,全都打印出来了,记得多做多想。不要让生物成为拖拽你的弱点。”

姜以玫垂头,没敢看她:“哦,好。”

“那就走吧。”

孙玉芜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打字,噼里啪啦层出不穷的敲击声好像在泄愤一样。

“你还有什么事…”胳膊肘碰到桌角的水杯,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茶水四溅。

姜以玫放下试卷,拿起角落的扫把,看到孙玉芜半跪在地上捡瓷片。

“老师,我来扫,会割到手的。”

她好像很难过。

“不用。”

孙玉芜把碎片兜在纸巾里,满脸疲惫。

姜以玫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她轻声关上办公室的门。

“走吧。”瞿斯闻站在不远处,手上提着她的书包。

她还在想刚才的事,孙玉芜俯下身捡瓷片,长袖掀起,露出几道伤疤,是新的。

瞿斯闻长指在她眼前一晃,她回神,忽然觉得手中的卷子千斤沉。

“算旷课吗?”

“早就和孙老师说了。”他率先下楼。

那就是在她去厕所的时候,他就去请假了?

今天他的话有点多。

“要不要吃点什么,车还没那么早到。”

“你不会是自己想旷课吧,雯雯?”她跟着他的步调。

“那我直接不来就行了。”他很不屑。

“呦,这么拽?”

“嗯。”穿过教学楼,在广场的喷泉边上停住,“你有意见?”

喷泉落下,几滴水花溅在脸颊上,水韵清婉。她有点不好意思:

“有个小小的意见……”

“说。”

“我把早餐都吐光了,所以…”

“可以。”

-

小巷七弯八绕,路边的店面刚刚开张,来往的都是晨起工作的上班族。

她跟着瞿斯闻到了一家生意正火的面馆。端面出来的老伯看见他,热切打招呼:“小瞿来了呀,现在应该已经上学了吧。”

“张伯,正准备回家,肚子饿了,就来店里转转。”

老伯笑着没再问,张罗着给他们上面。

姜以玫往街边望,他上回打架,是在这附近吧……

“你在看什么?”他顺着她的视线,勾起一抹坏笑,“认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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