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他站在栏杆旁，斜斜地靠着栏杆，没发觉冷一样袖子卷得高高的，搭在栏杆的指尖夹着一根点燃了的香烟。

我恍然想起，他也是会抽烟的，但他在我身边这段时间却是很少见到他抽，他也很少会在我面前抽烟。

阿晴笑着看我一眼，快速进了包间，留我和他站在外面。

他扭头看我，抬手招了招，烟就夹在他的指间，星火一闪而过。

我走过去，学他一样撑着栏杆看稻田。

他深吸了一口就要灭，我拦住了他，说：“抽完吧。”

他诧异地看向我，我笑着说：“但是结婚后可不许抽了哦。”

他也笑，就拿夹着烟的手把我搂了过去，我急忙把头发收到前面，担心他给我烧糊了。

他另一手也环了过来，面对面抱着，偶尔抽一口烟，都是转过头去吐烟雾。

抽完一根，他掐灭后便紧紧抱着我，轻声说：“我知道结婚后为什么不能抽。”

这大老粗的小单纯会知道？

我不信地挑眉。

他脖颈低下来一些，松木混着香烟燃烧后的味道，说：“因为要备孕，要生小宝宝。”

哦呦！

哦呦呦！！

我歪头看他，调侃说：“你是打通任督二脉了？”

他把我搂过去，没接我这句话，只说：“放心，我烟瘾本来就不重，只是偶尔抽上一根根，等结婚一定能戒掉的。”

可我，从来就没说过要让他戒烟的话。

难得这份诚心，我抬手环住他脖颈，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去。

他忙抬起一手扶住我背脊，后靠在栏杆上，背后一片旺盛的冬季水稻。

木头柱子旁的夜灯亮起，我看见他唇角的弧度，温热的掌心就贴在我背脊上，甚至还曲起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是什……”话音消了下去。

我就那样笑着看他，他不说了我接上，“你说是什么呢？”

灯光照着的睫毛眨了眨，他一本正经地说：“衣服。”

我穷追不舍，问：“脱过这种衣服么？”

浓密的眉头一挑，眼眸具有压迫性地瞪了我一眼。

我笑着趴他怀里。

怎么回事，我居然在他身上看见了反差。

可我，是真的越来越爱逗他了。

他含笑看着我闹他，黑亮的目光像是有着磁性。拇指和食指还在摸索，一下摸摸带子，一会儿摸摸暗扣。

隔着两层衣服，被他探索式的摸索摸得身体有些干燥，我懂了什么叫‘隔靴搔痒’。

可又不想离开，放任他的探索。

“大哥！”走廊那头传来阿盛的喊声。他扭头说：“这儿呢。”手从我背后撤了下来，我也站好。

阿盛小跑过来，见我也在着，他挠了挠头，说：“大哥，那边有家专门弄弹弓，去看看不？”

“走呗。”他站直身体，手滑下去要拉着我一起去。我摇了摇头，往包厢看了眼。

他放开我的手，说：“上菜喊一声。”

我说去吧，看着他们下了木走廊，我回了包厢。

吃了饭，我们赶着夜幕回家，阿盛说他来开，平安也就让给他了转到后座来。

我见他上了后座，也转去后座，阿盛妹妹便坐到副驾驶去了，四人默契得可怕。

山路崎岖，绕来绕去。阿盛开车速度也快还很晃，座椅上的扶手被阿晴拉着后，我就有些不稳了。

下一个转弯来临前，他伸手把我搂过去，一手拉着车窗上的扶手稳稳坐着。

我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胳膊便晃不走了。

山路走了快有两个小时，远远看见舅舅家村落的灯光，我松了肩膀，有些瘫掉了，“终于快要到了。”

他抬手顺了顺我头发，又揉了揉我的后脖颈，垂下头在我耳边悄声问：“累了？”

热气喷在我耳蜗里，酥酥麻麻的，我没忍住缩了缩肩膀。耳边低醇轻笑。

我掐了一把他胳膊，结果没把他掐痛，我自己的手指酸了。他拉住我的手揉了揉。

回到镇上是晚上十点多。

大成和小北也在镇上，吆喝着一起去了ktv。

还是第一天回来镇上的那个ktv，还是那个大包。

这次都是熟人了，比起之前的拘束，我自在了很多，放松地靠着沙发背。

他给我倒了小小一杯啤酒，坐我旁边。

小北把麦丢给他，他接住后转而看着我，说给我唱首歌。

我一下子期待起来，因为他唱歌是真的好听。

小北点的这首歌是巫启贤的《红尘来去一场梦》，前半段是平安唱的：

“镜中影花乱舞风

谁不怜惜情浓

春去秋来四季倥偬

留不住又何必眷恋残红

红尘来呀来去呀去

都是一场梦……”

他唱着站起来，站到了点歌台上，边点边看我一眼。

我一瞬间懂了，急忙摆手，跟他们这样会唱歌的人比起来，我简直是菜鸡。

他笑起来，手肘支在点歌台上，就那样斜斜靠着，跟着中间的调哼着，“呜～～呜～～呜……”

他把高调哼上去后，小北举起麦接上下一段。

“红尘来呀来去呀去

都是一场梦

红尘来呀来去呀去也空

日落向西来月向东……”

阿晴靠过来，感叹：“他们唱歌真好听啊！”

我也凑过去，“上次我就发现了。”

阿晴：“上次我都拘谨死了，没注意他们唱歌。”

他坐回来，等我和阿晴说完话，歪着头问我：“怎么样？”

有些许小得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