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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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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提起琴酒,只会感叹他的心狠手辣和没有败绩的辉煌成就。但小舟绎知道,那是黑泽阵一次次以命相搏,在生死关头游走了无数次才换来的一个虚名。

银发男人一向不爱示弱,更不爱去医院将伤口展露给他人。于是小舟绎便跑去医疗组,靠着一张脸和甜嘴哄得她们教自己如果处理伤口、安抚伤员,再去有样学样的施展在黑泽阵身上。

只是这种情况在黑泽拿到代号后越来越少,他常常坐镇于后方,有条不紊地发布着命令。即使有人靠近,也难在琴酒出众的体术下伤到他。

所以……是什么样的任务才能让他受伤?

小舟绎眉头紧皱,被血浸透的衣物难以撕毁,他拿起剪刀,一眼不眨地剪掉昂贵的衣服,“不会在欧洲那里处理完再回来吗?如果你因为失血过多昏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

银发男人没有说话,小舟绎却似有感觉地抬头瞪了他一眼。

“不许在心里反驳,受伤了就要即使处理,我也不是能随时在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才颤抖着嗓音问道:“很痛吧?”

伤口狰狞而恐怖,裸-露出来的大片肌肤上满是痂痕,猩红的血迹遍布了整个腹部。

“为什么不提前处理啊……难受都不会说吗?”

“……”

琴酒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碧绿的眼睛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小舟绎一直都不满自己拒不就医的态度,为此没少跟他置气。最开始处理伤口时,小舟绎哭得比谁都凶,眼泪滚落在伤口上,让黑泽阵心烦意乱。于是尚未成年的黑泽阵抢过他手中的医疗用具,一言不发地给自己进行消毒。

小舟绎被他的举动惊到,呆愣地张大嘴,眼泪却还在流。几秒后,他回过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断断续续地低声说着什么。

黑泽阵听不太清楚,心情却因为这含糊不清的话语更加焦躁。

还不如被敌人杀了。

他想。

从那之后,黑泽阵就任由小舟绎处理伤口。平时乖巧的少年一旦看到血痕累累的躯体,便会变了副模样,气势汹汹又惹人生厌。

不太娴熟的技术总会戳到伤口,黑泽阵开始还会不满地皱眉或嘲讽,但在后来又会化为无声的沉默。

总比眼泪滴进伤口要好。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想着。

只是小舟绎像是条落水小狗,只要看到伤口就会打开落泪开关。直到身体完全康复,才会再带着傻兮兮的笑容摇着尾巴缠着自己。

黑泽只能被迫生涩地替他抹去泪痕。

是道德绑架。

17岁的黑泽阵这样做下判断。

但很快他又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当小舟绎眼里出现氤氲的雾气时,他会提前一步将其舔舐尽,把所有细碎的气息和道德绑架吞咽下肚。

不过在变成琴酒后,他就鲜少受伤,这种短暂痴迷过的道德绑架和反胁迫都被他扔进无关紧要的角落,再也没记起。

这次受伤是意外,如果不是分心导致自己中计,也许他永远不会记得:温顺乖巧的Gimlet在看到伤口时会变成炸毛小舟绎。

琴酒想到了什么,掐住他的两颊,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红发青年不满地拍着他的胳膊,“小心伤口破裂。”

“为什么没哭。”

“……什么?”

红发青年的神色茫然,像是真的记不起自己曾因爱人受伤而难过哭泣。

空气似乎停滞了一秒,窗帘被风吹起一个角落。

银发男人却像被激怒的猫,眼神凶狠,利爪随时要将什么东西撕碎。

“Gin?”

小舟绎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他真的不记得。

这个认知让琴酒怒火中烧,联想到收到的那条短信,比以往更强烈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他气极反笑。琴酒眯起眼,指尖用力把那块皮肤摩擦出红痕。

“我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种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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