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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二合一】游望之的惊天之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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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昭猛地回过神,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般粗喘几声。

他猛地甩开颤抖的手,指着游望之的鼻尖,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是在胁迫老夫?!”

独孤昭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司马竟会如此出招.....

活了四十多年,从未这般失态过!

游望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双浸着血丝的眼睛再度锁定独孤昭,声音里淬着冰碴子:“独孤老柱国,您老人家是不愿,还是不敢!”

他素服上的血渍,在晨光里愈发刺目,字字掷地有声:“又或者是心虚!”

“陛下,大冢宰,朝廷诸公都在瞧着您呢!”

说着,双手抱拳,从上至下扫过。

眼中悲愤翻涌,却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锋芒。

这声质问像块巨石砸进死水,殿内群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独孤昭身上,带着探究与审视。

独孤昭被这连珠炮似的逼问堵得喉头哽咽,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够了!”

一声沉雷般的怒喝突然炸响,赵虔猛地踏出一步,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跪在地上的游望之,语气里满是不屑:“游望之,摆清你的位置,卫国公乃是大周柱国,你不过是夏官府,区区一个小司马而已!”

说罢,重重哼了一声,是说不出的轻蔑。

赵虔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游望之算什么东西?

也敢对老独孤咄咄逼人?

“怎么?”

宇文橫见状,满脸不悦地走了出来,注视赵虔带着几分冷冽:“赵老柱国是瞧不上夏官府?”

“还是瞧不上本王这个大司马?”

这既能抓住话柄,痛踩两位老柱国,又能作为主官,替下属出头.....

如此完美且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之上,指指点点、重拳出击的机会,宇文橫又怎会放过呢?

随着大司马站了出来,夏官府一众属官,皆是齐齐侧目怒视赵虔。

“老夫绝没有这个意思!”赵虔见状,深吸一口气,急声辩解道。

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方才一时着急替老独孤出头,失了分寸,竟被宇文橫那厮抓到话柄,抬到了“蔑视夏官府”的层面。

以赵虔的势力地位,无惧归无惧,可若真惹得夏官府上下不满,也是一件棘手的麻烦事.....

“是吗?”宇文橫似笑非笑,玩味反问。

“赵老柱国,举头三尺有神明.....”

游望之凝视着赵虔,抬起手来,向上指去,厉声道:“无论下官是小司马,又或者仅是一介草民,都有申诉冤屈的资格!”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对向了独孤昭,凛然道:“所以,独孤老柱国您敢发誓吗?”

“否认得了这个动机吗?”

游望之的话术,字里行间皆是套路。

将拉拢不成心生恨意,与致使定襄侯常德的动机,巧妙画上了等号,以偏概全,混淆视听.....

结果偏偏他说得每个字,都还是事实,根本无法辩驳。

因为拉拢是切实存在的!

“......”

面对游望之的步步紧逼,独孤昭陷入了沉默,没有任何的表态。

殿内的沉默被一阵压抑的骚动打破。

起初只是几声压抑的窃窃私语,如同暗处滋生的藤蔓,很快便蔓延开来:

“老柱国这模样......怕是真有其事吧?”

“独孤老柱国别说发誓了,连话都不敢接......”

“恐怕小司马说得都是真的!”

“嘘,小声些!没看见两位老柱国的脸都黑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群臣交头接耳的动作也愈发明显。

有老成持重的官员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其中利弊。

与柱国府交好的人面露焦急,却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逼得不敢出声。

更有不少年轻官员眼中,闪着探究的光,看向老柱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独孤昭听着耳边嗡嗡的议论声,只觉得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他张了张嘴,想喝止,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沉默,在旁人眼里,早已成了“心虚”的铁证。

纵横天下几十年,何曾如此狼狈过?

游望之突然重重跪倒在金砖上,膝盖撞地的闷响压过了殿内的议论声。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猩红的绸布在晨光中刺得人眼晕——竟是一封血书!

“陛下!”游望之双手高举血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泣血般的悲愤,“这上面有微臣的冤屈,以及卫国公通敌叛国,残害忠臣,构陷贤良的罪行!”

他抖着手臂展开血书,暗红色的字迹蜿蜒如蛇,触目惊心:“还请陛下御览,扫除奸佞!”

“还大周一个朗朗乾坤!”

旋即,将血书向前一送,猩红的绸布,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

殿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

群臣死死盯着那封血书,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这是要拉着老夫一起死啊!”

“游望之疯了吗?!”

独孤昭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根根分明,像是要挣破皮肤的束缚。

他死死瞪着那封血书,眼球突出,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这哪是什么伸冤告御状啊?

这他娘是想拉着自己一起玉石俱焚啊!

血书都出来了,宇文沪怎么依旧是稳如泰山,没有要掺和的意思..........宇文俨目睹这一幕,眉头紧蹙,转头看向御座上的宇文沪,却自始至终都端坐不动,指尖依旧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仿佛殿内这场惊涛骇浪与他毫无关系。

脸上甚至没有任何波澜,既没有震惊,也没有疑虑,甚至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

宇文俨斟酌再三后,才选择开口,沉声道:“游卿,卫国公乃是国之重臣,倘若仅凭你一封血书,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朕就轻信,天下人会怎么看?”

“会如何议论?”

龙椅上的小皇帝,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实则他并不是,想要帮两位老柱国,也不是看不到游望之的冤屈......

而是不想打破权力,打破朝堂现有格局,更不想让宇文沪一家独大!

再放任游望之继续下去,那独孤老柱国的威望,必将受到巨大的冲击。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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