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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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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敢啊,殿下如今可是我顶头的总指挥,严厉得很,”林世松想起了什么,苦着脸道,紧接着又那目光觑她,“也就你,谁头上都敢撒野,孙泼猴似的。”

林晚棠一听,立即提了剑,把他撵出去了。

……

是夜。

卢府中,卢夫人忽感不适,卢照叫人去请回春堂的大夫。

没多久,回春堂的一位老大夫带着新雇来不久的医佐上了门。

到了卢府后,老大夫替卢夫人看过病,开了副方子,因卢夫人腹痛得睡不着,等不到明日自己拿着药方去抓药,老大夫便让医佐待会再跑一趟送药,顺便帮着煎一次,好让卢家人学着,之后自己煎时也好把握火候不出错。

老大夫带着医佐走后,约莫两刻钟,医佐独自带着药来,进了卢夫人房中,立即从脸上小心翼翼撕下一片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儒雅中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的脸。

屋内,卢老爷和带病腹痛的卢夫人都起身恭敬地唤了声“宗主”。

母亲病了,卢照自然该伺候在侧,故而也在,他早知闻纲要来,语气平静地唤了声“舅舅”。

约莫一个月前,卢照冒险跟封霁说了那番话后,当日回去便立即叫人填了密道口,又仔细检查过填好的墙壁和外面的木架,将一切痕迹都抹除干净才放心。

傍晚时分,封霁就亲自带人找了个借口来搜查,只是没查到什么可疑之处。

翌日早朝,嘉顺帝当众骂封霁鲁莽行事,又安抚了卢照,此事便过了。

只是往后谁也料不到封霁会不会什么时候又突然上门来,他行事总是肆无忌惮,又位高权重,朝中就没几个人对上他敢硬抗,于是密道便一直没通,外面又有人暗中窥伺府中动向,闻纲已经许久没来见卢照,只是通些书信。

倒是可以在外见面,谨慎些便可,但近来闻纲一心扑在封琰的事情上,没功夫理会他。

封琰如今在朝中装乖,拼命揽事,他没多少才干,便都是闻纲的人在暗中帮衬,也趁机安插更多的人手进入朝廷各处,虽然大多是些不引人瞩目的角色,可能影响的事却不容小觑。

封琰成事多了,声望便水涨船高,真心服他的大臣也越多。

闻纲一向深谋远虑,想要复兴前朝,并非只要封琰以大晋太子的身份继位就能达到,若封琰是个不能服众的君主,将来前朝皇子的身份公之于众,只会被当做窃取大权的前朝余孽被赶下去。

封琰必须不断收服人心,结合成一股能完全左右朝局,无论他是大晋太子还是前朝皇子,都对他忠心耿耿的势力,日后才能真正坐安稳皇位。

闻纲忙于暗中帮封琰,一个月都没提见卢照的事,卢照心里也不想见他,便也不提。

直到数日前,闻纲来信,卢照才知他派了个人去回春堂当医佐,他要见他时,便叫府中人生病,他已提前做好与医佐的脸一致的面具,到时顶替医佐入府即可。

第一回跟老大夫过来的医佐是原身,独自拿药来的才是闻纲,人皮面具近看做不到与真人一模一样,但在夜里,瞒过暗中监视的人,绰绰有余。

闻纲叫两人退到屋子另一边的内室去,但不能走出屋子,院中的动静能被外面看见。

可谓谨慎到了极点。

只留下卢照一人后,闻纲坐下,让他也坐。

“近来总忙着琰儿的事,疏忽了你,不怪舅舅吧?”

卢照摇头,淡淡道:“哥哥那边的事要紧些,我不过按部就班当我的小官,没什么需要舅舅帮忙的。”

“舅舅还是希望你快些升迁的,多掌握些权柄,只是如今封霁怀疑你,你若在这时候过于引人瞩目,反而不是好事,得先把他铲除了,”闻纲道,“说到他,你之前是如何预感到他会来搜查,提前把密道封了?”

卢照一直没在书信中解释,说是不便,闻纲也赞同不在书信中多说,如今隔了一个月才问。

卢照道:“那日下了早朝,封霁突然跟我到僻静处,问了几句话,我心里实在不安,才午时回去便让人动手把密道封严实了。”

“他问你什么了?”

“问我有没有同雍州济宁侯府往来过,上次他借剿匪之机查过此事,我自然不敢否认,便说济宁侯府多是与宗主一脉有联络,只在我入州衙时,勉励过我,”卢照缓慢道,“这本无关紧要,他应当也没查出什么机密的东西来,只是他的态度叫我警觉,心神不宁,这才果断封了密道。”

闻纲道:“多亏你反应迅速,足够警觉,不过从这看来,封霁不过如此,若非他沉不住气非要问你几句话,等他突然带人来搜查,便来不及了,就算我能带人及时撤走,你也难以解释清楚。密道虽方便,却是个隐患,日后舅舅便如今日这般来见你吧,只是不能常来,否则也容易被人发现异样。”

“是。”卢照应道。

“你好好顾着自己,等把封霁解决了,舅舅与你哥哥都会帮你,如今只做个刑部的员外郎还是委屈你了,也屈才了。”

“如此平静的时候也少有,不算委屈,舅舅只管忙哥哥的事吧,有用到我的地方,再来吩咐。”

先前两人有些不愉快,这次卢照懂事多了,闻纲很是欣慰,想起了什么,又关心道:“听闻林家女定了门亲事,要不要舅舅帮你,你动手不方便,舅舅让人把高淼杀了吧。”

卢照婉言拒绝:“不必了,只当我与她无缘罢,况且高淼是哥哥的得力干将,不必为了我这点私事,让哥哥没了个可用之人。”

“你能这般为你哥哥考虑,很好,日后待他执掌大权,必定会对你好,你们兄弟二人能同心共力,互相扶持,舅舅死也无憾了。”闻纲笑道。

又说了些旁的话,闻纲便重新戴上面具离开了,前后正好是煎一副药的时间,丝毫不会让人起疑。

他说不能常来,卢照巴不得如此。

……

这一日,封霁被嘉顺帝留在宫中用膳,卢皇后与太子太子妃也在。

宴席摆在瑶光殿,氛围看着家常,但人如此齐全地在一处,一个月也就惯例一次,封霁在外立府,太子又已成家,等封霁也成家了,更不好将人留在宫中。

卢皇后提起澜馨即将临盆,自从封琰的外室被发现,这半年来一直被养在瑶光殿后边的一处小宫殿,除了太监宫女,任何人不得卢皇后准许,都不能出入,尤其是四月份时黎徵月假装误入,差点害人小产,出入就更加严了,如同与世隔绝一般,众人都快想不起来此人。

卢皇后这般提起,嘉顺帝便关心地问了两句,虽不光彩,好歹也是皇孙,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孩子了。

黎徵月在宫中早已学乖,心里再盼着那外室不好,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在一旁听着,连卢皇后问封琰,等孩子出生后要如何处置澜馨,封琰求卢皇后让她去东宫做个低位侍妾,黎徵月也不敢有异议。

几人又说起其他,说着说着便提到了林晚棠,谈及的自然是她的亲事。

帝后二人都有意无意观察封霁,封霁却看向封琰:“听闻高淼受你重用,到了尚书省,还把他也给带过去。”

封琰心里猜着他提起此事的用意,答道:“确有此事,他做事勤勉细心,且与我颇有些志趣相投,也算朋友,但其实出了衙门,我对他私下里如何,也不熟悉,想必在官场认真做事的人,私下里亦是正直,踏实的。”

嘉顺帝道:“听着不错,等年末也该提拔一番。”

封霁垂眸沉思。

卢皇后看出了点他的心思,道:“霁明觉得不好?”

封霁笑道:“不敢断言别人不好,只是上回在高府中见到,昭宁也在,皇嫂是没瞧见她那鬼迷心窍的样子,我又不了解高淼,实在不放心。”

嘉顺帝哼笑:“你不放心又能如何,你是谁?”

“……我替皇嫂不放心,皇兄又不是不知道皇嫂疼她,何况她还于我有恩。”

封琰道:“我听高淼提起过在高府的事,他说皇叔当着许多人的面凶昭宁,皇叔把昭宁当侄女一样管教,早已传开了,都说您太严厉了。您对我严厉,都是为了我好,对昭宁也应如是,可昭宁毕竟是姑娘家,娇生惯养好面子,听说那日吓得不轻,见到您便怕呢。”

“高淼这是同你告我的状?”

“还不是皇叔做太过了。”封琰用玩笑的语气道。

帝后头一回听说这事,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封霁。

他们都是知晓封霁心思的,便猜封霁是没辙了,才试图以皇叔的身份干涉。

“原来你是这般操心法,不管是替我,还是身为皇叔,多替她把把关也好,”卢皇后推波助澜了一下,“你不放心,准备如何做?”

封霁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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