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大人能做的事（2 / 2）

阿米娅点了点头，“虽然因为感染的原因，我的记忆仍有模糊，但我确实记得您讲过的那些故事。”

“阿米娅，我的家乡已经毁灭了，那些美妙的故事也已随之消亡。”博士说，“但他们的一部分希望仍然未曾完全断绝，我曾痴心妄想着在某个计划推行后，我可能能够重建那里，我想要和我的同胞再度相见，但那时候我状态不对，才偏执地一意孤行。而现在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毁灭就是毁灭，拟态的东西再像，也不是真实的。我已经再也没法回到我的故乡了……但故乡终究是故乡，我同样爱着泰拉，但我没办法在泰拉和我的故乡之间选择牺牲哪一个而拯救另一个。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傲慢，无论是泰拉，还是我的故乡，我都想尝试着拯救。我知道也许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但在最后的日子来临之前，我想试一试。”

“博士……”阿米娅低声叫了他一声。

“泰拉所要面对的，就是我的故乡曾经面对的，毁灭已近在咫尺，泰拉目前仍然没有任何解决办法。特蕾西娅……她错误地在源石上使用了一些方法，这种使用方法对我而言与杀人无异，而且对泰拉目前的处境毫无意义。”博士说，“我不否认她的能力超越了时代，但她仍然只是萨卡兹的王，也只局限于萨卡兹的王。她的所作所为所求，都是为了萨卡兹的存续，在这一点上我们立场不同却又大致相同，我的所作所为，亦是为了存续，只不过是为了文明的存续。所以我不得不做一些事用以维持文明的火焰，无论是泰拉文明的火种，还是我的家乡的余烬。”

“阿米娅，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东西你也许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如果恨我能让你舒服一点，那就恨我吧。”博士低声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背负的，我也并不想逃避。”

阿米娅沉默着低下了头，博士知道，这个真相和这些话，对于阿米娅来说都太过沉重了。病房里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博士以为这次对话已经宣告结束之后，阿米娅突然开了口。

“博士，之后……您会留在罗德岛吗？”她问。

“我不会。”博士说，“罗德岛不应该需要旧日亡魂的引领，也不应该需要我的驻足，他是一家医药公司，他应该做些医药公司该做的事。”

“阿米娅，我只是一个旧日的幽魂，漫长的岁月中，我失去了很多友人，失去了一部分自我，背叛了我的身份，有意无意间对不起过很多人，但我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任何选择，我只能选择心存愧疚地继续前行。“

“但唯独一点，对于文明，我问心无愧。”

“……好吧，”安静许久之后，阿米娅再次开口，她似乎有点遗憾，却并不想强求什么。

“那也没关系，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展开合作呢，博士，没关系的。只要您好好的，怎么样都好。”

她像是在安慰博士，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她强撑着露出了一个笑容，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您可能以为我是来质问您的，但不是的，博士。不是这样的，您知道吗？那时候听说您出事，我和凯尔希医生说，既然我的欢欣是您带给我的，那么您的痛苦，我也会和您一并承担。”

幼小的卡特斯握上了博士的手，她凝望着博士的眼睛，博士无意识地看到她的未来，下一刻又强行切断了许多推演。

“其实我早有预感……我也想了很久……博士，我会和您一同承担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命运，和什么样的罪孽……我都会和您一起承担，我的立场是我自己，我绝无质问您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博士，我不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