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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仇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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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棠魂不守舍,步履漫无目的。

穿过几个小巷……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人声鼎沸的街口,仰头看霓虹灯火如发光的流水,淌过鳞次栉比的高楼之间狭窄的夜空。

她一次次点亮手机,心跳如鼓,却重复、机械性地一页页往后翻着笔录文件。

眼前是不断、重复出现的,在页脚签字横线上留下的:【证人:江斌】

湿热的夜风,裹住她的裙摆。

她只觉得一切感官都像隔着玻璃罩子,闷闷的。

父亲江斌……

那个被她刻意忘记的名字,此刻重新跃进了命运的文件里。

她本能地想否定。

可理智,几乎不可控地在她脑海里串联起所有线索……

那些不完整的推测,一团团都像自己长出了触手,开始疯狂拼接。

尤其是……那一夜。

她父亲江斌进ICU抢救之后的那晚。

江月棠已经给孟长洲当了三年的地下恋人,却仍要穿着他送的礼裙,在宴会上和他演着“兄友妹恭”。

他为她提裙,轻声细语,一副宠溺有加的模样。

宾客调侃他偏心,他笑而不答,只一句:“这是我家最金贵的小妹。”

席面上,多少年轻的小姑娘都羡慕她,被孟长洲这样的哥哥悉心呵护、极致宠爱。

可没人知道……

才回到酒店房间里,房门刚刚关上,他便立刻冷了脸。

西装、袖扣随意丢给身后的江月棠,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被她低眉顺眼地伺候惯了的样子。

江月棠问得小心翼翼:“哥,医院那边……ICU又要加一笔。医生说要转‘特护’,每天都要五位数。”

她没敢直接提钱,只是压低声音:“可我真的凑不出,也撑不了几天……能不能,帮我签一下?”

她顿了顿,又垂下眼睫:“就一次也好,我……以后会想办法补上的。”

不敢再说下去,嗓子发紧,只用力咬着唇,低头站着,等着他开口。

窗外下着暴雨,顶楼的套房里寂静无声,孟长洲一言不发,气压低至沉重的地步。

她小心抬眼,打量他的表情,却难以揣测出他的态度。

半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睥睨着她,食指才在自己膝盖上,点了点。

相当傲慢。

她却早已习惯,甚至心领神会……

她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过去他就是这样示意她坐上去。

摇曳着脱下高跟鞋,光脚踩在长绒的地毯上,低头看着男人笔挺的西装裤,提起裙摆,一步步走过去。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他的反应,却不同。在她即将跨坐上去的时候,只听见男人一声干咳。

她怔了一下,疑惑抬头看他。

他低垂着眼,目光落在她的脚尖,语气淡淡的:“鞋脏了。”

俯身而下容易,双膝触地也不难……

但她的自尊也从此,跟她落寞的裙摆一样,铺在地板上,像一片倒下的花。

她跪下,纤手拂尘……

“行了。”他低声。

她以为总算结束,正要起身。

他却转身往床边走去,声音淡淡落下:“不是来求我的吗?”

没有亲吻,只感觉到了他肆意的宣泄。

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止,她仰面看着天花板,仰着头,悬在床外,脖子后是一片冷空。

她有些慌了,轻声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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