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高山流水(1 / 2)
距离分手已经过去好些天。
梁亦芝一直和何?住在一块,每天除了工作、演出,基本闭门不出,闷在家埋头练琴。
梁亦芝自觉恢复得很快。她每天潜心拉琴,该吃饭就吃饭、该生活生活,没受到多少来自分手的影响。
她自我感觉良好。
早晨起来,梁亦芝按部就班在何?家客卧里拉琴,何?忽然进来打断了她。
她叫嚷着:“我的姑奶奶,你还好吗?”
梁亦芝不解:“我很好啊。”
“你确定好?”何?皱着眉上下打量,视线扫过梁亦芝的脸和她手里的琴弓,“再这样下去,楼下邻居都得哭着来投诉我扰民了。”
“还是很吵吗?”梁亦芝顿生歉意,为了不打扰周边居民,她现在尽量都在白天练琴,也缩短了在家练习的时长,
梁亦芝:“我已经把F孔堵上了,还插了弱音器,看来效果还是一般。”
“不是这个问题。”何?扬了扬下巴,“你这首曲子拉了几天了?再听下去我都要抑郁了。”
梁亦芝翻了翻面前的谱子:“我怎么感觉还挺好听的……”
这些天以来,她拉的最多的就是这首弗雷的《梦后》。
凄美悲凉的曲调,配合大提琴沉郁的音色,不时从琴弓下流泄出的哀怨情伤,听着确实有几分致郁。
梁亦芝很喜欢这首曲子。
然而在她眼中细腻又深刻的作品,在何?的角度却有些欣赏不来。
她听不懂梁亦芝说的那些。何?只知道,要是再天天听这破木头拉出的致郁之音,她会抓狂的。
何?说:“行了,管他什么肖邦还是莫扎特的,再成天拉你那个破琴,都影响你的磁场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赶紧收拾打扮一下,跟我出门!”
总呆在家里,时间长了也会闷出病来。
梁亦芝是个极听劝的人。
她久违地化了妆,借了何?新买的衣服,黑色风衣配长筒皮靴,坐上何?的小跑出了门。
到了地点,刚下车,她们就在门口碰到了顾寅言。
顾寅言扫一眼二人,只评价了她们俩四个字:“孔雀开屏。”
便转身进去了。
何?在后面,忍着想要发笑的心情,揽着梁亦芝跟上。
这家夜店是整个玉城最有名的一家店,卡座低消五位数。
因为门槛高,氛围虽好,却又不是酒池肉林、纸醉金迷的糜乱景象,大多都是富家子弟在此消遣娱乐,结交朋友。
何?搭着梁亦芝肩膀,步子放慢,语重心长道:“亦芝,你知道吗?你之前识人不慧、遇人不淑,那都是因为你见过的人还太少。”
她们在一波波人潮中穿行,何?的声音压在她耳边:
“你总是容易把他们想的太单纯,可这世界上的人千奇百怪,真正的正常人才是少数。你得放开一点自己的边界,多和新的人认识交流,才能学会怎么分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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