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杀(1 / 2)
蔺宁站了起来,“他们二人关在哪里?刑部大牢?”
“本来是在刑部,刑部侍郎沈随之是外祖父门生,但是??”褚元祯也跟着站了起来,“父皇让大理寺接手了此案,今晚大理寺会去刑部押人。”
蔺宁快速放下几个铜板,抹了把嘴,“魏程理执意呆在刑部大牢是为了保命!那些人都敢对皇子动手,对付区区直讲更是不在话下。只要魏程理和黄思章变成死人,就不会再有人被牵扯进来,这件事就可以宣告结案了。”他左右看了一眼,“咱们骑马过去。”
“老师会骑马?”褚元祯露出惊讶之色。
“我以前……”蔺宁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曾趁着暑假在草原上呆了大半个月,与当地牧民同吃同住,骑马便是那时学会的。但眼下谁会相信他的话?这种实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褚元祯没再多问,他心中被另一件事占据了。
他是重生的,所以清楚地记得前世的事情,前世他与蔺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住黄思章这条线。重生归来,他第一时间便安排手下秘密找到魏程理,威迫加利诱令其供出黄思章的所作所为??这才是魏程理检举黄思章的真正原因。
令他没想到的是,魏程理虽检举了黄思章,却主动要求于狱中思过。如果按照蔺宁的分析,魏程理此举是为保命,那么这起事件的背后之人只会更有权势,才让魏程理觉得两头都得罪不起,最终只能自请下狱以保自身安危。
是谁?谁会比他更加令魏程理感到恐惧?
前世,“监生买卖案”查到黄思章这里便结束了,始作俑者使了一手金蝉脱壳,黄思章便成了那枚被舍弃的棋子。重活一世,褚元祯发誓要揪出幕后黑手,今夜便是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俩人赶到刑部大牢,值守的狱卒不清楚其中原委,只道那押送囚犯的马车一刻钟前刚刚离开。
蔺宁跺了跺脚:“走!去大理寺。”
褚元祯看了他一眼,“老师也去?”
“我为何不去?”蔺宁调转马头,“你都说了,他们二人是此案的关键,既是关键,总得亲眼见了才能放心。”
褚元祯没再答话,跟着调转了马头。
此时街上的商贩已经开始打烊,俩人跑出一段,蔺宁忽然觉得不妥,高声问道:“这是通往大理寺的路?”
“是。”褚元祯回道:“只有这一条。”
“不对啊。”蔺宁慢下来,“骑马肯定要比马车快一些,我们跑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着马车的影儿?那个狱卒明明说大理寺的人刚走不久,怎么着也该追上了。”
“老师的意思是……”褚元祯停下马,“他们没去大理寺?”
冷风吹过街口,刀子一般掠过俩人的面颊。蔺宁骑在马上四下张望,半晌指着身后问道:“这个方向,从哪里能出城?”
褚元祯心里登时冒出一个答案,“方才那个路口左拐就是东城门,东城门外的官道连着密林,最适合杀人丢尸。”
“调头!”蔺宁拉紧一侧缰绳,“你我分头行动……”
话音还未落地,就被褚元祯打断了,“此事太过危险,学生与老师一起!”
“好,你带路。”蔺宁没有拒绝,看向前方,“我们要快。”
自东城门出城,路上的马车辙印愈发清晰。
蔺宁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他手心微微冒汗,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时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眼下他们只有两个人,若对方人数众多还有武器,那他与褚元祯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他刚想问问护卫何时能赶到,抬眼就瞥见前方疾驰的马车。
褚元祯显然也看到了,偏头望他一眼,“还不清楚对方有几人,老师先不要过去。”说罢猛夹了一下马肚,那马便立刻向前奔去。
一人一马从侧面飞速赶超,硬是逼停了马车,只听车内“咣当”一声,显然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哪里来的混球?不要命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手里寒刃已悄悄滑出半鞘。
“车里坐的是何人?”褚元祯扬起马鞭指了指车厢,“这是大理寺押送囚犯的马车,你从刑部大牢押人出来,连夜出城,是想要杀人抛尸吗?!”
“老子好心劝你一句,莫管闲事。”男人语气不善,“这不是你这种人该管的事。”
“我这种人?”褚元祯扬了扬眉毛,“你可知道我是谁?”
“五皇子嘛。”男人勾勾嘴角,“皇子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黄金屋里,做一个合格的酒囊饭袋。这大半夜的在外闲逛,左右也没个护着的人,小心您的脑袋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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