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陪我(1 / 2)
冯晚见到霍恂,心里头那点不痛快和怨恨立时便升腾而起。
他错归他错,息停警告归息停警告,但这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清都侯,挑着此时趁虚而入,将他与她之间的事径自推向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让他如何不怒?
“我与四娘的事,与你何干?”
霍恂哂道:“你与她有什么事?”
他眼底有轻蔑之色,道:“即便有什么,现在也该没有了。”
东西不都还干净了吗?哪里还来的什么关系?
如果此刻没有旁人,冯晚上去动手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此刻息偌还在。一来,他的目的是为了息偌,不是为了和霍恂争辩;二来,他也不想在息偌面前动手。
还有他暂时没想到且也不愿意承认的第三点,他也打不过对方。
他连越过雁行都做不到。
冯晚压抑着自己的不快,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息偌,道:“曼曼,我今日是特地来找你,我们之间的事,话需要我们自己说清楚。”
他向她伸出手去,放缓声音道:“你来。”
但息偌站在霍恂身后没有动。她只露出了半边身子,摇了摇头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我好聚好散,来日见了面,我还如昔年一般唤你一声兄长。若你非要纠缠,闹得不欢而散,将来连我长兄也不会给你好脸。”
冯晚才不在乎息停给不给他好脸,冷脸道:“谁要做你见鬼的兄长!”
息偌拧着眉向后退了退,冯晚自知失言,但已然来不及调整姿态。霍恂道:“既然不肯做兄长,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连个人也没有,若是被谁撞见了,累得她都说不清。”
冯晚冷笑道:“你巴不得撵走了我,好与她在一处,我又凭什么要如你的意?”
他一想到那日看到他们二人相看,听说他们在西市闲逛的事,他就觉得心头发堵,发狠道:“不过是见过一回,你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霍恂听到此处,居然轻轻浅浅地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方才来时的锋利和倨傲都瞬间被驱散于无形之间,又眨眼变回了那个温润柔和的清雅郎君。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后半侧的息偌脸上,声音也暖了一些,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来说?”
这一幕看得冯晚异常刺眼。
什么叫当面一套转头一套?这就是!装什么呢!
他气得想要吐血。
息偌心里也觉得霍恂回头这一眼虚伪得有些过分了。以她之见,他若是凶些,反倒还真些,越是如此这般温柔,就越是憋着坏水。
她肯定是要优先摆脱了冯晚的,但此刻的霍恂却有些危险了,一点也不如方才他冲过来分开他们的时候让她更有安全感。
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啊?这就是。
她沉默了一下,在经历了很快速又很谨慎的一番思索后,不太确定地回答道:“还没定下信物的未来未婚夫妻?”
冯晚发出一声冷笑。
霍恂也笑了,气笑的。
他也懒得管冯晚还在面前了,转过身旁若无人地质问起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小女孩,道:“怎么没定信物?金簪玉佩,都被你丢到哪儿去了?”
金玉良缘,煞有介事。
冯晚忽然想起那日她在长街抬头,发间分明一支金步摇,流苏闪过的华光明媚晃眼。她甚少佩戴那样的饰物,原来是这么个由头。
难怪用不着他修好的那支簪子了,原来是有新的了。
而对面的息偌还在用细弱清晰的声音扎他的心。
“玉佩你拿着呢,金簪你也收回去了。这能算是定下了吗?”
霍恂挑眉道:“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与你好好算算这笔账,你……”
息偌赶紧抓住他手臂,很快晃了晃,指尖用力,示意他注意那边还有个冯晚,莫要在此处争辩。
这样算账,她的脸往哪里搁!
让前任当面看到现任不是个东西,这算怎么回事儿?她的脸都要丢完了!
于是霍恂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十分通透敏锐地理解了小姑娘家的这点心思,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耳朵尖上。
方才冯晚突然上手,息偌回头间无意弄松了风帽带子,此刻风帽落下来,被寒风吹了一会儿,她耳朵有些红了。
只不过是这会儿正说着话,她没空管这些,所以还没顾得上。
霍恂伸手将她帽子拢了拢,伸手给她将带子系紧了,看着她的脸都拢在帽子里,才留给息偌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又回过头去。
息偌的视线倏然被阔大的帽子框住,只在一片暖意里看见他换了一个有些不耐烦的眼神看向冯晚那边,道:“我们未婚夫妻之间有话要说,冯郎不回避吗?”
冯晚看着他们这般亲昵的动作,而息偌居然不曾拒绝,咬牙道:“还没定呢。”
霍恂笑道:“怎么没定?她说着和我闹脾气,你也信?”
他十分自如地应对道:“你若觉得没定,可以去问问息家长辈,若还是不肯信,去宫里问一句也不妨事。我的婚事经由陛下作主,庚帖都已经送进去了。陛下金口玉言,你总不能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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