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1 / 2)
沈年未将她那一身官服穿出门过,只是人们逢见到她都改唤了一声沈大人或是沈少卿,她一时半刻难把自己与“大人”二字相搭起来,总感觉这名头安在她头上哪哪都不相宜。
不过有了这层身份,沈年查起那男子的下落来方便不少。
沈年听那男子的口音并不是兰城之人,大有可能是近几日才来的,林闻溪只瞥了他一眼便能记得身形,城门口的官差大概也会留有印象。
入城之前都要在簿子上登记了户籍文书才能放行,去翻一翻登记簿子或能查到这男子的身份。
沈年趁着午间去向城门口的官差打听,她一提起来官差就回说是有这么一个人,昨夜城门马上要关的时候这男子已乘着马车出城去,因为这男子行色匆匆她们还留心检查了一番才放行。
看簿子上留下的名字,男子的姓氏与刘知夷并不一致,与霁王好像也没什么牵扯,男子名唤陈孟君,永州人氏。
因先帝有一出身民间的宠君名唤梦钧,故许多人家也盼着自家男儿也能飞上枝头,多化用为孟君二字作为男子的名。
此名现在就如同张三李四一般,一石头扔下去能砸倒一片。
永州又离京城千里迢迢,这人一走实在是无处可寻。
若是找到这男子或能坐实霁王与刘知夷的私情,但沈年细细想了想还是并未把此事告知宋昭佛。
这男子隐姓埋名躲到千里之外,此番来兰城或许是听说了刘知夷的死讯前来吊唁而已,看着他一脸忧郁的神情想来过的并不如意,未知其中原委沈年想着自己不该无故将人扯入这漩涡之中。
沈年过后还寻到了那男子所住过的客栈,也是干干净净未曾留下什么,这桩事暂且不了了之。
沈年一心忙她的事,有城墙上挂着那十几个人头震慑,又有宋昭佛留在此地坐镇,这坝修的极为顺利。
河道上的劳工们见着沈三娘子从清早来一钻进库房里就是一整日,日暮出来时里面地上就摆了一溜新的石凿铁锹。
其中不乏有人想去偷师,蹲在墙角偷看沈娘子在里头弄什么名堂,被沈娘子回头看见笑呵呵的招手请她进来,按在凳子上指着图纸口若悬河如同教书先生一样讲的人头晕,便捂着肚子寻了个更衣的借口溜了出去。
宋昭佛的脚更是未沾过库房门前的一点土,沈年每次从那出来不仅浑身一股铁屑味,还沾着一手黑乎乎的油,宋昭佛生性喜洁,回回都嫌弃的拿着帕子捂着脸,叫沈年站在帐子门口回话不许到她近前来。
沈年这边想寻个学徒留不住人,找宋昭佛商议又被她当成瘟神一样,一人成日在库房里郁闷的很。
工期一日日缩短,沈年以防出什么岔子,只好自己日日风雨无阻早出晚归的,一日回院的时候打更的梆子都敲了四声。
苦了林闻溪每天瞧不见人,还在夜里痴痴等着人回来,灯油都要多添几回。
沈年四更回来那日,林闻溪头一回跟她发了脾气,努着嘴给沈年擦了脸将帕子甩在木盆里,自己上塌靠在一边睡,气不顺憋着也不说话。
沈年跟过去搂着他的后背,下巴抵在他肩上说:“生什么闷气呢?”
林闻溪不吭声,依旧闭着眼。沈年只好就这么抱着他,说:“今日一时忘了时辰,日后不会这么晚了。”
林闻溪阴阳怪气呛她:“沈少卿一双巧手,不如在河道上给自己造个屋子出来,往后就住在那省再的回来。”
沈年低头在他脖颈上亲了下,亲完又蹭了蹭林闻溪的脸说:“你在这里我哪舍得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