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戴罪身(2 / 2)
若是一早如此诚恳正经,好好说话,恐怕便不会狼狈如斯,惹火烧身到了不得不好言哄劝的地步。
从背后紧搂的动作,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晏梅故脊背的伤痕,丝丝点点泛起疼痛,可堪忍受却实在令人烦躁。
晏梅故没挣扎,更没有发怒,只是没有掺杂情绪的一句:“奴婢背上有伤。”
萧沛惊诧回神,陡然放开了手。
这一来,晏梅故还要走,连句去哪也没留下,萧沛六神无主地目送他,终于在某刻某瞬,无能怒吼:“晏梅故,你要丢下朕吗?!”铜铃又响了两声,声声敲打人心弦。
晏梅故听够了他犯病矫情的幻想,旋然转身,优雅忍耐全没了。
他没好气的,扯嗓子,回了一句怒吼:“奴婢去传饭!!!”
……
炮仗没炸响前,从未料想过威力如此之大,只有待人火冒三丈,疾言厉色地痛骂一通,萧沛才知道厉害。
晚膳饭桌上,萧沛连半个字也没敢说,任晏梅故给他夹什么菜,便闷头吃,往常那些挑剔的臭毛病也没了。
晏梅故没再与他计较,火气发过便算了。这日子还要照过,江山还要照守,还能甩下烂摊子真走了不成?若真走出这贞元殿,萧沛转瞬在殿中悬梁,这大堇才是真玩完了。
他也不是当真生气。萧沛一向这样口不择言,想起什么不着调的东西,全要说出来肉麻一番。
在晏梅故眼里,纯粹是矫情病作祟下的自我感动。不仅屁用没有,还平白惹人伤心。
说什么为奴?说什么做鬼?晏梅故只愿他能好好吃顿热饭,睡觉盖好被子,别再糟蹋这具身子。若再有心力,与他一同将这皇位守住,也不枉先帝苦心经营一生。
外头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嫡嫡庶庶合算起来七八个叔叔藩王,皆对皇位有意,倘若萧沛哪日不支,便会群起乱世。
好在有先帝的遗诏约束,如今才有个太平日子可享。
身病难医,心病更难医。晏梅故希望他少出些幺蛾子就好了。
今日身心疲惫,夜深露重才得以歇息,晏梅故沐浴过后,才绕回了寝屋。他边缓缓迈步,边手握布巾擦拭发丝未干的水珠。
刚经正堂绕至寝殿,打眼便是这么副罕见奇景??
萧沛竟劳动大驾亲自收拾床铺,手脚麻利,耐心细致,颈子中央那枚铜铃铛,摇摇晃晃悬在空中,随举手投足的颤动发出细碎声响。
他探身撅屁股,将内侧自个儿的枕头往外拽些,好与晏梅故的枕头挨得更近。
晏梅故看傻眼了,止住步子瞧他那鬼鬼祟祟的尊容,哪有半点当皇帝的架子,倒成了他晏梅故的内人似的。
思及此,他没忍住,在萧沛身后偷偷抿唇笑了。
说来萧沛虽不懂争权夺利,在讨好他身上,却还称得上用心。
于是,九千岁心头欢腾愉悦,窝在心底的火气霎时抚平了不少。他长眸微眨,眼珠随萧沛身子摆动而摆动,瞅准时机,抬脚踹下去,正中萧沛俯身铺床的屁股。
萧沛惊呼一声,猛地趴在刚抚平的床褥上。
足可见力道之大……
铃铛传响,亦是欢腾愉悦,韵律很是喜人。晏梅故又出了口气,来回走了两步,对萧沛身下的床铺淡淡点评:“难得,收拾得挺像样。”
难得,晏梅故对他萧沛有如此赞誉。
“这下又乱了。”萧沛撑床起身,闷声道。
晏梅故无动于衷,方才明明见了阳光的脸色,忽而又冷下来,喜怒不明。他盯了萧沛半晌,不语,见其又任劳任怨地俯身整理,擦头发的动作也止住了。
他突然开口:“不必铺了。”
不容萧沛细想回味,晏梅故将布巾甩手丢到一旁,从衣橱翻找出洗晒好的褥子,径直扔到地上去了。而后又探身,竟然要抓床上的被子。
萧沛来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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