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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觉得,这宁安王的眼睛忒毒辣,是个人物。
她也爽快地答了个“嗯”。
宁安王深深看她一眼,忽然低笑着咳嗽,然后缓缓走向院落旁边的花池。
池子里是不知名的杂花,开得姹紫嫣红,在微弱烛光的映衬下也绚烂非常,和这相府如今肃穆悲伤的氛围很不融洽。
他伸手揪下最灿烂的一朵,道:“这世上的事,哪里是非黑即白的,有功就赏赐,有过就罚……就算皇上想给相爷记功德,也得看咱们东宫储君那位的意思。丞相嘛,他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名头,他死了,不会只是死了这么简单。”
花被扔进花池中,淹没在杂草丛当中,群花乱晃。
秦桑听明白了什么:“你是说,此事乃太子所为?他们要给丞相……给丞相一脉罗织罪名?”
党争,就是要斩草除根。
宁安王没有回答。
秦桑看向院落远处,那里似乎有人影,有影影绰绰的烛光在晃动,可不细看,觉得那些人仿佛魑魅魍魉,鬼祟的身影如鬼影,叫人觉得脏。
哎,事实如此,也没什么好感叹的。
她很快收敛了情绪,打起精神应对接下去的变故才是。若皇上也无能为力,相府家眷尽早自保才是要紧。
想到那位不可一世的谢二公子,从此没了光芒照耀,成了一个普通人,她有点心疼。
“你也不必过分担心,本王既然趟进了这摊浑水,不论相府如何,都会保你无恙的。”宁安王见她神色落寞,道。
“那你也能保整个相府无恙吗?”
宁安王:“人不能太贪心。”
秦桑冷笑一声,绕过他走了。
宁安王这个时候趟浑水的确算是趟,可这么一做,也实实在在获得了右相一党的事实,他挑起了党争得新一面大旗,却不肯为逝去者沉冤。
一只隐藏了爪牙的猛虎,终于等到啖血的机会,他会踩着别人的尸体,站在小山丘上,树自己的王旗。
又想起那日在烟云楼偶遇柏意卿的事,所以柏大公子的确也是宁安王的人,那么衢州府的金矿,幕后老板果然就是宁安王。
秦桑暗叹,这位王爷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她没去凝晖堂,去了与凝晖堂一巷之隔的偏院。
这会儿里面正在搭灵堂,竖杆子的竖杆子,拉篷布的拉篷布,谢家大爷二爷大夫人二夫人俱都跪在一口精致黑色棺木之前哀哀哭泣。
那个贫苦出生却天资卓越,辛勤一生位极人臣的尸体,已经殓在这里了。
下人们拉着一车的大冰块,正往里面搬。
走进去,猝不及防的冷气袭来,叫她打了个喷嚏。
众人抬头,不满地看着她。
秦桑只得低着头,找了个位置跪了。
怎么说,她也是丞相亲自派人接回来的,理应守灵。
悄悄看了一圈,谢岁安和谢景泽都不在,或许是去案发现场协助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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