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2章(1 / 2)
骨簇不是每天都在吊儿郎当的钓鱼,她也要念书,大姒有女子的学堂,她白天就在学堂里面读书习功课。
自大姒建朝,女子学堂便一直有开办,如今时间一久,上面女夫子内部多多少少有些迂腐,骨簇听得打瞌睡,瞥头一瞧,外边风光正好,日光照得人温煦舒适。
女夫子一个不注意,骨簇溜了。
学堂人多,可该读书上课时间都在上课,哪有人乱跑。当即就有人发现她,抄着戒尺追,一边追一边不忘喊人拦她。
“小兔崽子跑得真快!”女夫子在后头完全追不上她,见一个人喊一个人拦。
骨簇知道闹大发了,回去就要挨训,不如跑了,等明儿的再挨训,横竖都是要训的。
“还跑!你这小崽子!前边儿是群大人,冲撞了他们叫你好看!”
骨簇也看见了,她转了个向,钻到学堂一条小道里去,她躲在树后偷看,确有一群内官来了学堂,听着像在找什么人。
“您找谁?”
“我们女子学堂,何来小宦?”
骨簇好奇踮脚,想靠近听得更完全,不料方才跑太快,裙带都跑松了,她这么一踮脚,踩着裙带啪嗒一下摔泥地上,雪色的纱裙染上一层泥。
“不好好读书上课,在这里做什么?”不知何时,肖符发现了她,拎着她后领,硬生生把她拎站起。
骨簇脸色一变,连忙蹲下去捂裙子,三两下打紧系带,她讨伐似的冲肖符说:“你做什么呀!小声一点,等会要被逮回去挨打的。”
肖符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外面一群人,他寞然垂下眼,“连你也要凶我么。”
“你别难过,我不是那个意思,”骨簇急忙站起来拉他手,他顿时微眯起眼,想抽手又抽不出来,他抬眼去看外面,发现没有人,才没有继续抽手。
骨簇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她没有娘,学堂不专教女子训诫一类,她没什么男女大防,在她心底,肖符仍旧是村子里那个和她交好的玩伴,玩伴之间拉拉小手,有什么不对么。
骨簇又松开手,问:“你怎么在这里?”
“抓人,”肖符没有隐瞒,他将手背在背后,反复细致地搓捻,仿佛手心还有她的余温,“有人举发说内官监的窦掌印手下有个儿子,扮女人混进了你们学堂。”
“哦,这样啊,那你快去忙吧。”骨簇急着打发他走,她好不容易跑开了,就等着溜呢,她作势去推他。
他立刻躲开。
肖符躲闪很快,骨簇又以为是戳中他痛处了,没得心头发酸,她想,他这一走好多年,都经历了什么,这般敏.感!实在是可怜的。
骨簇一点笑容都没了,她不想跑了,停下来叽里咕噜安慰肖符一通,肖符一个字儿没听进去,光看她的神情,她先是替他愤懑,怎么到处让他跑,后是心疼他又被同僚排挤了,说到最后,没把肖符打动,她自己把自己说得泪眼汪汪。
肖符很有些无语,早知道不逗她了,他胡乱塞她一张手帕,“自己擦眼睛,做什么搞得像我欺负了人似的。我去忙了。”
骨簇一把薅住他衣袖,“肖符。”
被她脆声缱绻的两个字,击得心一震一震的,肖符脚步停滞,侧首回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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