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1 / 2)
早晨雀鸟啁啾,晨光自纱窗来,纱帘挠醒了楼窈,她人还没清醒,手已摸来摸去,就像夜里反复摸探,试探肖容是否还抱着她一样。
可惜,肖容已经不在身边。
楼窈恋恋不舍地睁眼,好像一睁眼就回到了和肖容永远隔着一点距离的时候,她坐起来环视一周,她在自己的房里。
她嘲笑自己的无由侵占,笑自己贱骨攀高,厌自己的贪婪索求。
直到敲门声响起,打断楼窈复杂的情绪,想必是她睡了太久,肖戈饿了,她趿鞋下床,连头发也没梳,直接开了门,可站在门前的不是饥肠辘辘、巴巴喊她姐姐的肖戈。
迎面是楼窈不做打扮的模样,她面上还有醒时的憨懵,肖容的目光不自觉凝顿一刻,旋即如常,他莞尔:“是我来得太早,你要再睡会么?”
楼窈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过来寻她,她快速摇头,亦回他一个甜笑:“大人来得正好,我刚醒,不过,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昨夜说好了带你重新去抓副药,”肖容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似乎是一个命令,“梳洗好随我一道去吧,你去诊个脉。”
楼窈内心是高兴的,又忍不住多想,她是妓女啊,他是太监啊,他俩走在街上,会被怎样碎嘴呢?可她又想,她和他走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让别人误会他们有关系呢?不过还是前一个问题更苦恼她,她貌似是不希望肖容被人说闲话的。
楼窈一路低着脑袋跟在肖容身后,诊脉时也低着头,她身子亏虚得厉害,稍有经验的大夫都能诊出她的毛病,也能把她身份猜个半准。
她头一遭恐惧心忧,有对她自己的担心,但更多的是害怕玷污肖容。
她的病大夫看了很久,期间肖容总是外出,楼窈那颗心揪得更紧,他是不是不想和她站在一起?恍觉自己太过矛盾,她又对自己发了脾气。
“姑娘,您很心躁吗?”大夫忽问。
楼窈心虚摇头。
诊完病,大夫喊了人去抓药,肖容还没有回来,楼窈坐不住,到处走几圈打发时间,街上有很香的酥点味道,她在盛花楼里没吃过新鲜热乎的,从小没吃过甜,对于甜的记忆也只有淫.靡荒乱,但这样只让她更想尝尝,纯粹的甜究竟作何滋味。
楼窈往前走了几步,人群拥挤,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注意了她,即便她有时走路别扭,也没有一个人多留意她几分,这给了她胆子,寻着香味再往人群中走。
挤进人群,前面还有一大堆人,楼窈没办法再靠前,她也不再打算前进,这时耳边有骂声。
“跑什么跑?人这么多还跑!”
转头,一人蒙面,直撞上楼窈,那人见她脸庞,眼里露出熟悉,他想也没想,掠过楼窈之时,往她手里悄悄塞了个木盒,她顿觉不对,打开盒子一看,里边正是肖容所形容的,公主的玉珠串。
楼窈想撒手也不能了,周围那么多人,她赶紧用袖子挡住木盒,正无措,忽见巷子有个熟悉的身影,他青衫上有竹条凛然。
楼窈跟在他身后进巷子,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他回头,看见楼窈一瞬,又恨又喜。
常竹手快抓住她,他逼近她,几近脸贴脸,“窈窈,来找我吗?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了,你怎么能想杀我呢?你没客的日子,如果没有我,你不知道被孙琳琅打成什么样儿了!
“怎么样?肖容看见你背上的疤没有?他嫌弃你没有?不嫌弃也是对的,他都那样了,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楼窈什么都没说,常竹自言自语个不停,越说越过分,她却出奇的越听越心平,她抬头,在墙头观察,又不露痕迹地扫视周围。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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