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1 / 2)
胡太医也曾落下医嘱,从前如何,都已经过去,多想不过是徒增烦恼。
温瑜深深地叹了口气,照常梳洗沐浴就寝,平日辗转反侧难眠的他,一躺下心智溟?。
一本书册凭空而现,书页翻动间,隐现仙气腾腾的水墨青山。
他不知是在做梦,还是出现幻觉。
眼前景物一变,出现云雾袅绕的山间,高耸入云的亭台楼阙,还有身穿长裙,腰臂环彩带的仙鹤。
“啾啾,贵客请随俺来。”仙鹤福身行礼,为其引路。
温瑜:“……”
他大抵是疯了。
团团云雾靠拢,形成数阶云梯,仙鹤扇动羽翅,蜻蜓点水跃了上去。
位于孤峰的亭台传出道人声:“你的故事我知道,今日的有缘人也与你相见了吧。”
温瑜原地一怔,凛然油然而生。
玉步登上云阶,温瑜随仙鹤来到亭子中,可亭内却无人,只有一盘未解的棋局。
仙鹤差事已毕,腾云驾雾离去。
温瑜凝视半空,不解之余,心里疑惑:这仙鹤怎么有一丝熟悉?
“咳…今日相见之人乃是你命定的有缘者,可助你化解危难。若你还有不明之处,纤云观的贤清道长,他会替你解答。”
那神秘的声音一结束,所见皆雨消云散,唤醒他的是喊痛的呢喃声。
层层厚重的纱幔掀开,温瑜披上鹤氅,他步伐不急不慢,曳长的袍尾轻抚地板。
他刚一撩开床幔,震耳的雷鸣响彻天边,床榻上的人儿惊坐醒,她唇边溢出几声可怜的呜咽。
颀长的影子罩住少女,阴影之下,阮欢棠振恐不已,花颜失色,嘴里念着:阿娘,救我……
那些隐隐有哭腔的话带着岭南口音。
“是做噩梦魇着了吗?”
温瑜微微倾身。
他身上淡淡的蕙兰熏香悠悠漫来,阮欢棠这才注意到温瑜的存在,她短促的惊喘。
身子往锦被里一缩,阮欢棠惊魂不定地低头。
自己的身上罩了件宽大外袍,她目光顺着敞开的领口下去,相对保守的贴身小衣还在。
还好…还好……不然她真要羞死了!
温瑜眼神飘忽,他心神微微一漾,不知该作何感想。
阮欢棠紧张的干咽涎水,她胆怯的回:“是、是做了噩梦,梦到了蟑螂要吃我,我都要吓死了……”
说到话尾声音渐小。
她满头虚汗,发红的小脸潮湿,犹如雨后淋湿的娇花,凌乱发丝似摇曳花枝。
样子惹人怜,话却惹人发笑。
温瑜粲然莞尔,“不怕,我替你赶走它,好不好?”
阮欢棠红着脸呆愣。
他好温柔,他怎么能……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目下你应当好好休息。”
两边床幔垂落,遮蔽明亮烛火,只有几缕柔光透过缝隙。
温瑜扶着阮欢棠双肩,她缓缓躺在绵软的被褥,疲倦感模糊她的意识。
她沉入如汪洋的梦乡。
一直睡到天明,斑鸠具有穿透力的叫声传来,熟悉感笼罩阮欢棠心头。
她双眼惺忪,还以为置身自己房中,回到了少年时期。
待眼前视线清晰,床顶繁复的镂空花纹不亚于一盆冷水,泼醒了阮欢棠。
一桩桩事件闪过脑海,阮欢棠深深地感到挫败,她原来是如此不堪一击。
连自保都办不到。
好在,现如今性命无忧。
瞥到床头的几叠衣物,阮欢棠肚子不争气的叫唤,愁绪烟消云散。
天大地大,都不比吃饭最大!
只是……
阮欢棠晃了晃包成粽子似的双手,她犯了难。
尝试用嘴咬,衣裙总是不听话的掉下,阮欢棠白费了一番力气,轻喘吁吁倒在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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