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其实奚幼安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他一开始是很害怕闻人晏才对,为什么时间没过去多久,他又不怕了呢?
说不怕,那也是有点。
可这就像是人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忍不住哆嗦两下。
时常处在闻人晏这样的人身旁,身体会有些本能的抗拒理所应当,可除此之外呢?那些地位尊卑的敬畏,那些一开始会有的恐惧,全都荡然无存了。
这不应该啊。
奚幼安在心里训斥自己。
起码礼数上,还是要做得周到的。
奚幼安一边这么唾弃,一边看着自己拽着闻人晏的袖子。不得体啊不得体……他慢吞吞松开了自己的爪子,有些心虚地将那些褶皱拍了拍,仿佛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奚幼安似乎听到闻人晏又笑了。
那笑声很浅,如果硬要说也可以是他的错觉。
可这就跟那句小赖皮鬼似的,第二句不是假的,那第一声自然也不是幻听。
奚幼安没有回到自己院子,反倒是被推到了太子跟前,进了屋,喝了热茶,他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很凉,如果不是抱着这新鲜滚烫的热茶,他竟没觉得冷。
好一会,闻人晏似乎将他打量够了,才不紧不慢开口:“不是说想要去见人,这般失魂落魄回来,却是不高兴了。”
奚幼安闷闷地说:“我没有不高兴。”
顿了顿,他又补充。
“只是觉得,我要是早早给他们留下口信,而不是这般避而不谈,或许就不会给他们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闻人晏:“与我扯上关系,的确是麻烦。”
这不疾不徐的话叫奚幼安听来只是悚然,他猛地抬起头,连声说道。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有这个想法,但这的确是实情。”闻人晏歪了歪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波动,“以他们的出身,想必其长辈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在这等紧要时刻,且不能做出错误的决定。”
毕竟许多人称得上墙头草,他们未必对未来有个精准的判断,也不想要提前下注。只想要在结果出来后,再及时地依附上去。
从龙之功。
这样大的伟业,可不是谁都能撑得住。
奚幼安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拐杖不在身边,他本不该这么做。
他的伤势好了却不能展露,更不能这么做。
可奚幼安却还是强撑着做出伤了的模样,一瘸一拐地走到闻人晏的跟前。
闻人晏这人高挑得很,哪怕只是坐着,都比站着的奚幼安矮不了多少。
“可谁才是那个错误的选择?”奚幼安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却说得很坚定,“谁才是那位真正做出猪狗不如之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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