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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玄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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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献太子朱见铭六岁起就受封太子,自幼受的便是最正统不过的君主教育,昭宗曾委派群臣为其讲经,太子指《尚书》言:“稼墙艰难,乃为君者首务。”

时年太子八岁,满潮悚然动容。

嘉平十六年冬,太子随昭宗阅边。有戍边的士卒衣裳单薄,年仅十岁的太子竟然亲手解下自己的貂裘覆于其身,甚至还让人记录下边塞军需呈于昭宗案前。

昭宗为此曾感慨:“吾儿恤下之心,殆天授之。”

罗隐记忆中的悼献太子似乎自幼便格外聪慧懂事,他们几个还在因为背不出书把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年纪,太子就已经能做到不能把书背得滚瓜烂熟,还能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因此,当年兴武卫兵临城下的时候,太子的面容上有不解,也有下定某种决心之后的坦然从容,唯独没有紧张彷徨。

他将太子妃和小皇孙托付给了徐盈,而对于罗隐却只说了一句:“存照,玉符在他们眼中,我必然会托付给最信任的人,你我乃总角之交,他们定然会以为我把玉符交给了你。”

“父皇病弱,钧儿年幼,乐成侯意欲通敌谋反,他必然不会容许我活着回去。你我都知道我什么都没有给你,但我要你让他们以为,我把玉符给了你,玄甲卫从那时起,才会真正成为一把利刃,悬于他们之上。”

罗隐逃走的时候恰是城破,乐成侯率军兵临城下,他大刀金马地坐在太子上首,亲眼看着余信厚将那碗灌了毒的药倒进太子口中。

而那位生来便被众人褒扬有圣主之风的贤德太子,就这样死在了那个密不透风的冬夜。

明明是七月盛夏,暖风吹在薛珩身上却无端让他的脊背浮上一层寒意。

如果不是后来郑霭的父亲郑大将军临危不乱,死守边关,将那些鞑靼全部驱逐出境,恐怕还真会遂了乐成侯的心愿,内忧外患之下让他成功谋权篡位。

这位乐成侯,少时倚仗着自己那位身为太后的姑姑作威作福,穷奢极欲,年长后在老太后的协助下买卖官爵,朝堂之上奸佞遍地,贤能之士反遭排挤。

昭宗虽然贤德,奈何身子骨极差,这才导致后来郭家势力在朝堂之上盘根错节,难以撼动,最后留给圣上这样一个烂摊子。

“那玉符……”薛珩抿嘴艰难问道,“究竟在哪?”

朱见钧找这玩意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明里暗里因为这个和乐成侯斗法斗得都快成了乌鸡眼,若是有那样一支军队在手,他也用不着受那么多桎梏。

“具体方位太子也并未告诉我,但是想来应该仍旧在金陵。”罗隐摇摇头,“只是这么多年下来能翻的地方你们大概都翻过了,但却仍旧未曾找到,可见这东西确实被他藏得好。”

悼献太子正是因为周既明的反叛才沦落到如此境地的,虽然太子嘴巴里面说着相信他和徐盈两个人,但到底对他们多了一份提防,最后还是没有告知他玉符所在的具体方位。

薛珩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想了想他又安慰了一下自己,反正这东西留在金陵也跑不出去,虽然他们没有找到,但乐成侯那群人也没有找到,也算是好事一桩了。

“他们一直都以为玉符始终都在我身上,所以才没有将寻找的目光转移到金陵,若我一旦被抓捕,此事恐怕就会暴露。”罗隐望了一眼屋内被两个奴婢围起来的陈湘行,“他们抓了??想要来威胁我,那就表明这些人多半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

“薛指挥使,我今日来是和你做个交易的。”

罗隐的目光转移到薛珩身上,郑重其事道:“我可以继续在外漂泊替圣上拖延时间,顺便搜集乐成侯手底下人的为官不善的证据上缴,替你们扫清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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