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游灵山二(1 / 2)
遍地的妖气原本在暗处挣扎着觊觎着,如同群狼环绕盯着屏障内的两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遍地的血迹仿佛从未出现。
铺天盖地的剑意收住,逍遥剑柄的鹅黄花纹在黑暗的洞穴里闪烁着微光,剑的主人一言不发。
宴如屿低头望着怀里的人,并没有被她的话逗笑,他知道凌山对他并无男女情爱上的好感,越是坦荡大方越是无意无念。
少年的衣衫凌乱,几缕小发辫跟着动作歪斜,紧贴她的发带,感觉着她冰冷的身躯,凌山说完后虚弱合上眼,未干的衣裙贴着他。
赶到这里的一瞬间,他就能够猜到发生什么。
她本可以逃出去。
她本可以逃出去,不用遭受此遭,他想。
宴如屿掌心一转,静静让淡绿色的光全部流向她,凌山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承着他的术法难受的呻-吟出声,伤口慢慢愈合。
他心里的担忧突然演变成无名气恼,连自己都猜不到缘由,有什么东西发生改变,他想要亲自改变。
他说过她可以自私,他可以负责收拾残落的棋局。
可凌山对他无意,他只能像阴暗的蛇鼠躲在暗处,看着贺知,看着齐从唯,看着她那一个个情郎在她的身边流连,恬不知耻地与她攀谈。
届时,宴如屿只能眉眼带笑,温温和和地走上前将她揽住,留下一句:“师妹该回去了。”
可他也曾与她夫妻对拜过不是吗?
直到看着她的伤口全部愈合,宴如屿才费力收回手,脖颈边未愈合的血迹流进衣领,任由不管,就好似不是他的身体。
好在凌山闭着眼,没有看见他扭曲可怖的神色,如同活在匣子常年见不到光的怪物。宴如屿搂着她生出一瞬荒唐,要不趁机将她藏起来。
宴如屿更加靠近她一点,心中泛起难堪的涟漪,拂上她的脸,再一次贴近她的额头,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感受她的呼吸。
她突然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动作轻柔,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
她意识尚未完全模糊,努力微睁眼,好似看不见他的怪异,未曾后退逃避,从他诡异的眼神中移开视线,只瞧着他可怖绽放的脖颈,带着怜惜。
“师兄。”
宴如屿喉口滚动,强迫自己离她远些,伸手拨弄她耳后凌乱的发丝,沉默地将她背起来。
头顶的山洞倒挂着蛛网,这里狭窄沉寂,无形的帷幕将四周压暗,他的脚步一深一浅,在地面留下不平的脚印。
他的后背沉稳有力将她的力量托起来,凌山只能双手环住他,山洞格外安静,一时间什么都不剩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指贴在他脖颈的伤口,同一瞬间,他发现脖颈不再疼痛,身上的血迹和疤痕消失不见。
她很困,声音也格外的很轻。
“不要恼我,不要怪我。”她的眼神在黑暗里不减锋利,不为刺穿什么,只是平铺直叙。
“如果我什么都不去做,惧之避之,逃着比谁都快,不敢拼尽全力撞破头一试,那就不是我。”她顿住。
撞到南墙会痛会怕,头顶起包,羽翼会折断,情急之下做事只凭直觉,她也不愿后退。
宴如屿停下脚步,从仙家到万虚宗他一路追求逍遥,被囚在仙家的时候总想着游历,以至于进入万虚宗没多久常年在外历练。
他曾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以为那就是逍遥,身行八方,执剑除妖,斩获魁首,扬名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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