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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拜高堂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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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浸入他的身体,与魔气一寸寸相冲,禁制、双手,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先为哪一样叫苦,他快被活生生痛晕,他赤红着眼道。

“因为我是魔吗?因为我是魔族,所以您从不曾偏爱过我。”

凌山的目光从脚下的阵法移开,她不是阵修一时半晌没认出那是什么阵,只能依稀凭借直觉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听见他的质问,目光移到他的脸上,俊美的黑衣少年无声流着眼泪,眼里全是不甘和倔强,她看向他手中的东西,他的血渗进铃铛表面的裂缝,将银白色的铃铛染红。

“不是因为这个。”从他不顾双手也要将迷心铃拿到手里,她就有些看不懂他,也不指望他能听懂,“倘若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那个人可能就已经死了,如果第一次相遇我没有迷心铃,我会不会也早就死了,死在初见或不知道哪一次的刺杀里。”

死亡不是轻飘飘的两个字,死亡比爱同样厚重,活着很难,在修真界里活着于她而言更难。

她抹掉他的泪,像是在宽恕一个孩子,微微停顿:“我想说的是,你从来都不是我会偏爱或心软的人,因为这样的你从来都不是我会偏爱的人,不是因为你是魔族。”

或许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难处,但事到如今两人的关系,她绝不可能抹着泪去聆听他的痛苦。那样太奇怪了。

那您为什么又要帮我擦掉泪水?

路行庭没有再追问,手心深深扎在迷心铃的缝隙里。他确实如她所想,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在魔域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死去,死于禁制,穷困潦倒,死于献祭,各种各样。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

他看着她没有要停顿的样子,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他最恐惧的东西快被她剖出,却来不及阻止。

“不……”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她毫不留情地道出。

“你看看自己有一点傀儡的样子吗,你到如今都觉得束缚住你的是这个铃铛?”

她望向他血肉模糊的双手:“为什么不愿毁去,还是装作一副被我控制的样子?”

他恐惧的东西被赤裸裸道出,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缘由,他尝试编些什么,哪怕是一句恨她,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他清楚两人都不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凌山问出她真正需要的问题:“告诉我,你们和芜族达成什么共识?”

黑衣少年垂下头目光失去聚焦,不知道是在看模糊的双手还是染血的铃铛,他闭上眼将泪止住,一呼一吸。

“我们提供完整的献祭阵帮他们得到自由的灵魂,而他们则将这片地让给我们。再过不久,这里就会转移到魔域一角,那是我手中的势力。”

凌山转头离开没有再看地上的人,任由他一人躺在原地,身下压着血迹。她知道他还没死。

现在可不能去魔域,她还得带着念仪回云城。在这之前,她得先找到嫁妆里的问心碎片。

方才被带过来的一路上她都在偷偷观察,应该就在这附近。

她在斑驳的土墙前停下,里面散发出腐朽的木头味,门前落下一把普通的锁,嫁妆应该就被放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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