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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鱼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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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尧问:“是自己在外面生活过吗?”

话说得太委婉,把逃亡求生无所倚仗婉转成自己生活。

“上次你说因为救锦秀,逃跑被秦竞声发现,时间太紧你应该还来不及出荔州。”陆锦尧仰头凝望着他,“那这些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头晕,”秦述英揉着太阳穴,手撑着梯子的一边,“想回去休息了。”

逃避得太明显,装都懒得装了。

秦述英才下了两步,离地面还有段距离,突然被陆锦尧拦腰抱起,失重的感觉加重了眩晕,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打横抱在怀里走回去。

“……倒也没有晕到这个地步。”秦述英无语地挣动着,“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我昨晚照顾你一晚上本来就没力气,”陆锦尧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你再动摔地上我可不管。”

“……”

秦述英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塞进柔软的被窝,刚想闭上眼,陆锦尧掀开被子挤了进来。宽大的床榻躺两个人绰绰有余,陆锦尧非要贴着秦述英的脊背,手在秦述英胸前交叉着握着他冰凉的手,像把人锁在怀里。

温暖的气息驱散了体温升高带来不自然的手脚冰凉,烘得秦述英像陷在柔软的羽绒里。但太近的接触又让他浑身僵硬,脖颈和耳垂的咬痕未散,又隐隐发热发痛起来。

秦述英不安分地扭动着挣脱:“跟病号抢床位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陆锦尧手臂收得更紧,箍得人快要透不过气,刚才说什么手上没力气纯属瞎扯淡。

“说句实话,再考虑要不要松手。”

“……”

背对着陆锦尧,秦述英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感觉到从颈窝到侧脸都被一道沉静如渊的视线笼罩着。

“怕感冒传染给你。”声音藏在被子里,有些发闷。

胳膊上的力道减轻了些,但远没有达到被放过的程度。

“后来我又逃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计划周密不敢松懈,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抓回来。”

秦述英仰头看着天花板??他印象中自己看过很多不同的天花板,在每次于不同的地方醒来的时候。他坐火车、转轮渡,爬货运,睁着眼很久都不敢睡,直到他以为自己远离了、安全了,才实在支撑不住地闭上眼。等醒过来时,看到的是睡前昏沉模糊的天花板,耳边又会听到不同的“醒了?”

有时是秦太或秦希音,有时是秦述荣,更多的时候是秦家的老管家。总之秦竞声没再露过面,却处处有他可触及的地方。

后来他的逃亡变成空耗精力和时间的演练,他习惯于每次醒来不是看天花板,而是偏头看是谁来带走自己,以确定自己会遭受的惩罚。逃跑变成他对抗秦竞声的新方式,但他可悲地发现,再精细地规划也无法让他跑得更远??他能走到哪,取决于谁花了多少精力来追捕他。简而言之,秦竞声放给他的网有多大。

不像追捕,像赶马,像熬鹰,像戏弄。

“四个月,我逃了八次。最长的三周,最短的三小时。”

这些数字在秦述英脑海中如斧凿刀刻,他曾一次次掐着表计算着,用最疯狂的逃离与最冷静的计算,妄图推断出秦家这座牢笼的空隙。

身上的桎梏松了,只余轻轻覆盖着的怀抱,和手贴手传来的温热。

陆锦尧抬起一只手,微微转过秦述英的头颅,与他额头相抵,用肌肤的触感判断体温同恢复正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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