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哄睡(2 / 2)
他把文件袋藏好带回了秦竞声的宅子。这段时间秦述荣和秦太盯他太紧,他没法成天夜不归宿。
秦竞声依然在外忙碌,自从秦述英发现那间隐藏着母亲细微线索的屋子以来,他就再没有被秦竞声限制过,仿佛那间屋子留存着母亲和秦竞声最后的温情,秦竞声不会打扰秦述英在其中静坐、翻找乃至发呆。
他在房间中偷偷拆开了文件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锐气的脸??照片有些年头了,边角泛黄微微翘起,证件照只有一寸那么大,却足够装下那个女人秀美又锋利的容颜。
她留着齐肩的半长发,眉目如画,神情英飒。秦述英的眼睛在那张脸上难以离开,过了很久才移动到右边姓名那一栏??“何胜瑜”。
这是一张研究生时代的鉴定表,上面的信息除了证明她的优秀外都无关紧要。勾画批注的字迹秦述英很熟悉??那是陆锦尧的字。
秦述英顺着陆锦尧关注的重点与思路去认识自己的母亲,即使陆锦尧的探寻带着敌意。
她是一名艺术生,主修设计,在绘画和雕刻上都有不俗的天赋。
她家境艰苦,父母因意外早逝,只给她留下一笔保险赔偿金,和野蛮生长的十余年。
她学业优异,不拘一格,总是修一些和本专业无关的课程,爱花艺、爱音乐、爱旅行,因为翘课去给流浪猫画漫画被通报批评。
她奇妙无厘头的事迹太多,以至于陆锦尧边读都要边在旁边画好几个问号。
秦述英顺着这些珍贵的文字和个人风格明显的批注读下来,忍俊不禁。常年如冰川般寒冷僵硬的面容融化出一道可供冰泉缓缓流淌的缝隙。
从夕阳日落,直至夜幕深沉,秦述英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留下怅惘的迷茫。
前段时间他顶撞秦太,女人暴怒的尖叫和滚烫的茶水侵蚀着他的感官。秦太怒不可遏口不择言,突然蹦出来一句“生你的那个贱|人怎么没死!她跑怎么没把你带走!留你在这里碍我的眼!”
秦述英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封闭太久,他的世界除了对生父的反抗和对所有敌意的冷眼,就再没有其他了。他的冷硬隔绝了大部分恶意,也阻止了他知晓真相的可能。
母亲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是碍于秦竞声的势力太盛还是生活艰难抽身乏术?在遇见拥有完整家庭和幸福的陆锦尧后,秦述英迫切地想知晓一个完整的自己,想拼尽全力去寻找可能存在的一点点爱。
他开始顺着这渺小的线索去拼凑记忆空白那几年的全貌,搜找信息、探访旧地,在秦竞声眼皮子底下干这些事并不容易,秦述英在那个时候练就了躲避侦查的本事。
说来也心酸,一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孩子想要知道自己究竟从哪儿来,需要像做贼似的躲躲藏藏。
……
陆锦尧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提醒他回神:“想什么呢?既然没兴趣,差不多该去睡觉了。明天除夕,得守岁一整晚。”
秦述英一愣:“过年了你还要耗在这儿不回家?”
“是啊,拜你所赐,”陆锦尧云淡风轻地把锅甩回去,“麻烦你陪我一起过年了。”
秦述英对节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此刻身边是陆锦尧,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可能是和陆锦尧朝夕相处这么些时日让人恍然生出错觉,教他把伤痛淡忘,重新咂摸心动。
爱慕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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