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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阻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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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拓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脸去,显然也在尽力克制情绪。

这么些年,他待兄长如父,甚少有过忤逆摄提格意志的时候。

唯一的一次,还是在沈行约初到浑北,两人再遇,那时,萧拓拿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只为换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当时摄提格问起,萧拓只以故交之名搪塞了过去。

而这一次,萧拓不仅亲口承认了两人的关系,竟连的部落的禁忌铁律全都抛诸脑后,什么都不顾了。

一意孤行,执意要同那个中原男人在一起。

摄提格被气得眼前一阵发黑,耳畔嗡嗡作响,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个中原男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以至于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竟然会神志不清到这种地步!

“我和他的事情,三两句解释不清。”

萧拓低下头,喉间滞涩,低声道:“总之……我不会和他分开。”

摄提格听了这句话,蓦地气极反笑,恍惚之间,身子一倾,几乎要被他气昏过去。

萧拓忙上前,将他扶住,又被摄提格抬手推开。

缓了一会,摄提格审视的目光落在萧拓脸上,沉重地道:“燕国的情况,我多多少少也听到些风声……”

两人正对,摄提格的声音带着少许怒音,回荡在寂静的大帐内,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你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你可以做到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摄赫,你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大燕与胡戎交战,你要站在哪一边?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和那个中原男人厮守?放任不管族人的死活吗?”

萧拓岿然不动,像尊雕塑般地长久跪立,默不作声。

低垂的眼眸中,显出一种近乎冷漠的固执。

说到这,摄提格苦笑了下,摇头叹道:

“是,二哥了解你,区区族人的生死,在你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要是,那个人……是阿桑呢?”

萧拓眸中动容,下意识抬眼,看到摄提格望过来的深沉目光:“又或者……是我,摄赫,你会坐视不管吗?”

日光透过天窗,沉闷地洒在两人身侧,帐内气氛压抑而又窒息。

萧拓深深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摄提格走后,他将自己关在营地,整整一天。

时间静悄悄地流转,夤夜时分,营帐内一片漆黑,唯有中央的窗顶处,落下少许的幽光。

萧拓和衣而卧,躺在一张窄榻上,目光平视,看天窗外,闪烁不定的点点星辉。

无意识地抬手,摸到虎口处空出的一块,原本的扳指,在分别前,被他戴在了沈行约的手上。

熟悉的触感一时改变,萧拓只觉得不是很习惯。

不知是想到什么,他又猛地坐起,从案旁一阵翻找,纸笔找出来,忽地,耳畔又响起摄提格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即便这些你都能放弃,你不在乎,可你就能保证,那个中原男人,他也不在乎这些吗?”

入夏的微风吹过,风中带起细小的沙尘,干燥而清冽。

尽管已至五月,远处的草场仍现出青黄的杂色。连日来,艳阳高照,浑北草原上,一场干旱正无声无息地持续着。

成群结队的牛羊漫步在草坡,由王庭贵族带队,各部牧民开始了正式的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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