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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痛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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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械听完雄虫的话,眼底多了一分惊异。

他自知自己的手对雄虫来说没有脸的吸引力大。

而且身为军雌,因为训练的缘故,能让面容不受伤已经非常难得,每天持枪握械的手却很难保持精致。

比如他的手就薄茧遍布掌纹粗砺,雄虫柔嫩的皮肤很容易就会被蹭出一道红印。

雄虫也总是在床事上绑缚住这一双看起来有力又危险的手。

昨晚荣械跟克莱西在一起时后者可能是忘了,荣械极力忍耐着没抓在雄虫身上,却将床单弄得皱皱巴巴。

现在克莱西却不愿意松开他的手,即使这双手会有伤害到他的可能。

荣械不自觉磨了磨指腹,再也没有多说就开始整理。

雄虫依照诺言会动手帮他拉一把床单将其铺平,也没他认为的那么笨手笨脚。

荣械不由得观察起克莱西,他这位雄主。

最后克莱西跟他一起洗了个澡才躺上了床。

荣械的作息十分规律,就算昨晚第一次被雄虫折腾到了后半夜才结束,比往常训练一天都要疲累,但早上依旧能够如常去军部。

折腾了一天,荣械被雄虫带上床后,确定不会被鞭打泄火,就闭上眼陷入浅眠,要是雄虫有任何动静他也能随时醒过来。

而克莱西睡的太多了,在黑暗里睁大眼睛研究那本散发着白光,在他眼前漂浮,却只有他能看到的读物,十分努力想找出一个他认识的字来,一个小时过去也无果。

他泄气地让读物消失,然后慢慢翻了个身看着荣械睡着的侧脸,思绪也回到噩梦中看到的那些场景。

那个时候的荣械,好像要比现在面色苍白消瘦,正陷入僵化期的雌虫急需雄虫的抚慰,荣械却没能如愿,还将克莱西送上绝路。

而且到哪儿再去找一个能压制住s级雌虫神经暴乱的雄虫,荣械刚刚经历战争,僵化程度无法想象,暴戾阴暗程度呈几何倍增长,得不到足够的安抚就会伤害周围的一切活物。

雄虫珍贵,恐怕军区没那么容易让荣械如愿,更别说荣械在高层的处境也十分堪忧 。

找不到替代雄虫的荣械,结局也只能是死。

克莱西没看到最后就被系统强制唤醒,以至于现在才想通这点,但随之而来的疑问让他再次陷入死胡同:荣械为什么不顾自己的生命非要杀了他,他当时已经决定回家就给荣械抚平血脉僵化,如果荣械能再忍耐忍耐……

不对……荣械要忍耐什么?

克莱西又回想起跟荣械婚后的一年里,他在光脑上学来各种残忍折磨雌虫的手段,都在荣械身上试了个遍……

现在的荣械还没有经历那些,但克莱西却越想越头疼,心里也更加难受。

他第一天打荣械的两鞭子是错的,那之后的第十天第一百天,他给荣械的已经不是错误,而是罪恶。

克莱西现在才明白,原来可怕的不是荣械,而是逐渐变得跟其他雄虫一样的他。

他才是最坏最该死的虫,又有什么理由去指责荣械。

是他,打开了双死结局的开端……

克莱西越想越伤心,却不敢哭出声,眼泪一滴一滴无声落进枕间,却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荣械。

只是他再也不能理直气壮仗着自己是雄虫就随意发泄。

荣械为了他忙碌一天,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懂得换位思考的克莱西也不愿意吵醒他,自己忍着哭声。

屋里阳台外已经开始微微透进亮光,克莱西才发困慢慢阖上眼。

只不过在他睡着后不久荣械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生物钟一般都在五点半左右,一夜无梦的良好休眠也让他立刻恢复了清醒,再拿起光脑看了眼:5:36。

该起床了。

他微微一动,就察觉到雄虫抱住了他整条手臂,鉴于昨天克莱西的行为太过异常,又多次强调不准他放开他的手,荣械要抽回胳膊的想法一停,还是决定试着叫醒雄虫。

“雄主?”

荣械抬起的手掌微顿,才伸展覆盖住雄虫的半张脸,指腹在他眼角轻轻磨了磨:“雄主醒醒,克莱西?”

克莱西刚刚睡着不久,微微一动意识回笼,眼睛却被眼泪糊住了,带着一点哭腔难受哽咽:“呜……我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荣械又摸了摸他眼睛位置,却摸到一些湿意,似乎想到什么,他立刻探手到雄虫的枕头上,上面被浸湿了一大片,可见雄虫默默哭了有多久。

荣械立刻将他抱了起来,眉头紧蹙:“半夜又开始头疼了吗?雄主怎么不叫醒我?”

军雌声音严厉,其中却饱含关心之意。

克莱西不想他误会,脑袋埋在他锁骨处连连摇晃:“头没有疼,就是我……很想雄父雌父,心里难受才……而且你也很累,我不想打搅到你……”

荣械呼吸微滞,再一次意识到雄虫从满是疼宠的家里出来,跟他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军雌住在一起,心里难免缺乏安全感。

雌虫应当给予雄虫最温暖的巢穴,而不是形如寒凉洞窟般的空旷庄园和神色冰冷的漠视。

荣械闭上双眼,无波无澜的内心竟也挣扎出一丝对雄虫的内疚。

良久,他才抬手接触到雄虫柔软的发丝,慢慢抱住了克莱西。

“很抱歉,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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