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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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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刚浮起来,冰块升起的凉风迎面吹了过来,又一下把这个荒谬的想法吹散了。

赵景珉这辈子还是个没有三宫六院、身经百战的纯情少男,即使心智再怎么成熟,生理上也算是张白宣,被徐霁刻意的三言两语勾起些火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那戏文里号称不近女色的书生,看见狐狸精不也拔不动腿吗?

就是害怕这人留下些什么心理阴影,以后三宫六院只能望龙兴叹,或者回去觉得自己太脏当场自宫,那可真是造了大孽了。

以上都是徐霁恶毒的想象。

他甚至有一些自己玩得太过火了的微妙内疚,但徐霁确实是觉得赵景珉需要冷静下,不然徐霁觉得大魏未来的繁衍大计可能要堪忧。

赵景珉看上去比他还震惊,就像是被强抢的良家妇女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山匪头子一样,他在贵妃榻上如临大敌地往后退,但这个榻实在太窄了,仅仅后退了两寸就退无可退。

徐霁见他着实为难,帮了他一把,伸手把赵景珉连人带榻掀到了湖里。

他心里一边跟自己说:“干得很好,得罪得更彻底。”

一边在岸上鬼火直冒地看着湖里刚浮出来的赵景珉,这人好看的确实有点过分,即使在水里浑身湿透,也像是个月下从湖里钻出来的艳鬼。

徐霁心里一团乱麻,冲赵景珉露出个无法言喻的笑:“殿下,奴才这湖就让给您消消暑热,莫要客气,多泡一会。”

夏日的湖水没有十分冷,却足够让赵景珉清醒过来,他心里慌得快要烧了起来,眼中甚至还有未褪的血色。

他又一次眼见着徐霁离开的背影,没敢从湖那侧上去,寻了较远的那边,临上去前还被自己湿透了的衣袍绊了一跤。

赵景珉浑身是水,连身上沾了些污泥,他看着湖面上映出来自己的倒影,是自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狼狈。

徐霁对他有恩情,恩是恩情的恩,情是……

赵景珉的不敢再想下去,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活该,赵景珉,他对自己说。

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徐霁回到自己屋内,抄起桌子上的冷酒就往嘴里灌,喝了两口发现是索然无味的白水。

他低下头,发现酒壶上贴了个字条:已换水,勿谢。

又是沈琢偷偷把他的酒换了,声称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实际上哪次不是自己拿走喝了。

白水也好,喝酒哪里降得下他身上的热。

徐霁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心如止水,在一次次跟赵景珉接近的过程中,他好像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掌控赵景珉的感觉。

徐霁太了解赵景珉了,他身上有一种很天然的领导气质,因此在回京之后阵营建立的轻而易举,除了徐霁的帮助,大约全都是靠自己。

奇怪的是,赵景珉身边的人很少是为了他的权势而来,大部分都是因为人格魅力。

他不需要做出些什么,只需要做自己,便足以吸引飞蛾扑火。

所以赵景珉很少有过求而不得的时候,因此对于徐霁,他始终有种不服输的执念,大约是一种“这还拿不下你”的骄傲。

因此徐霁只需要给出一个虚无缥缈的筹码,赵景珉就会不断地接近他,直到他彻底加入赵景珉阵营的那一刻,赵景珉才会放手。

认识到这一点时,徐霁难免唾弃自己,又觉得理所当然,见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月亮不断朝自己低下头,谁能真能做到目不斜视呢?

俗人如此。

可徐霁同时又开始忍不住害怕,他这辈子重生后便不断警醒自己,千万不要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他爹以死为他划了一道前车之鉴,自己又亲自走了一遍奈何桥,还不记教训吗?

他真没有把握在这场与赵景珉的博弈里胜出,若是失败,代价徐霁已经承担不起了。

江山可以守,赵景珉不能碰。

徐霁给他的心门又上了一遍锁。

也许,可以了结心事后试着离开这里。

天地辽阔,总能让他找到个,这辈子和赵景珉没什么交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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