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盛秾娇吓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些年凭着好样貌跟机灵劲,他在哪个男人身边都如鱼得水混着。
这薄离玉怎的那样凶!
凶起来的模样又似曾相识,跟以前谢筠月,他家二爷训他时一样凶。
二爷平日里脾气很好,可盛秾娇真惹祸了他就敛笑当玉面阎王,打盛秾娇手心都是轻的,可打完他就心疼,边给盛秾娇抹眼泪边忙着擦药哄人。
二爷会哄他,可薄离玉定然不会。
盛秾娇害怕掉脑袋,往日里的风月伎俩薄离玉一点都瞧不上,他似乎是把薄离玉惹怒了。
薄离玉见他害怕了就无奈蹙眉。
“娇娇,这房我给你睡,是好心,哪里有别的意思?”
薄离玉叹气,“你是不是良家子关我什么事呢,我不在乎,你也别自作轻贱。”
他朝盛秾娇勾勾手,盛秾娇凑过来,他抬指,指腹热热地给盛秾娇擦透亮泪珠子,他俯腰,俊美成熟的面孔凑近盛秾娇,“我没生气,娇娇,你别害怕。”
盛秾娇这个视线满眼都是薄离玉胸前的白鹤,连带一截玉般的脖颈,喉结随他讲话滑动。
老男人的韵味魅力尽显。
刚凶完又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盛秾娇觉得薄先生的风月伎俩更胜一筹,可薄离玉的言行举止极为文雅,哪里像是久经过爱欲的?
想必人家薄先生是话本上讲的真正的正人君子,骨子里都是书卷气。
要是二爷命长点,活到薄先生这个岁数,是不是也跟薄先生一般是这模样呢?
不苟言笑又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是旁人学不来的优越文气。
处处完美惹人欢喜。
……欢喜?
为什么会欢喜?
跟念想二爷时一般的、从心口涌来的欢喜……
“娇娇?”薄离玉见盛秾娇一直不吭声以为真把人凶到了,他又念一遍:“娇娇?”
“恁别喊吾娇娇!吾们哪里恩么亲啦?”盛秾娇面颊羞红蹭地站起来。
青袍子些许皱了,一截白亮小腿露出来,往下是修剪漂亮的粉白脚尖,这抹色都羞到脚踝骨了。
又细又嫩地抖起来。
“我听他们那样喊你,以为你就叫娇娇,原来是个小名么?”薄离玉不明所以地问。
“您……您真是,我改主意了,今夜不一块儿睡了,您既然忙,我就送您下楼。”盛秾娇余光乱晃。
他干脆一咬牙,哒哒几步绕到薄离玉轮椅后边,扇子捡起来站薄离玉后背处远一点,扇子胡乱抛到薄离玉大腿上,然后双手按着他的轮椅后柄,一偏方向,直冲门走去。
这勾栏院叫露华浓,名字取得好奈何外观看着没什么稀奇,深巷子里立着的红门小高楼。
可一推门就别有洞天,它是北平最大的销金窟,里头美人如云无一处不是乱花迷人眼。
盛秾娇作为头牌自然一出来露面就被众人瞧着,今夜更甚些,因为他是与薄家家主一并出的屋。
露华浓建筑做得精致绝妙,修建时连带轮椅专用的直道都有,盛秾娇光着脚把人送到大厅,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连忙迎上来把薄离玉围着。
盛秾娇听见那几个人唤“玻璃鱼”为薄先生。
薄先生?
盛秾娇倒是想到今夜刚丢了的姘头,也姓薄,不过年岁太小,才满十八。
薄离玉走前余光微瞥,望了眼盛秾娇。
盛秾娇未等薄离玉讲话就背过去,边捂心口边红脸上楼回了自己屋。
他自己的屋就在薄离玉给他准备的那间上等厢房的隔壁,虽是挨着,盛秾娇这屋跟旁的一比是好屋,但跟前半夜睡的薄离玉给他安排的那屋一比,就是天上地下。
盛秾娇睡自己屋有些不舒坦了,他开始想今夜遇见的这个薄先生先生到底多富,又能给他多少钱挥霍。
而后又开始想薄先生跟他接吻的场面。
这般优越,又俊美如神祇的男人,尝起来究竟什么滋味呢?
如若薄先生爱了他……岂不是便不用吸食那些腌臜男人的难吃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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