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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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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太医了。”

一整天没吃东西,江明薇又饿又渴,肚子咕咕直叫。她打起精神梳洗一番,换上干净衣服,命人摆膳。

厨房送来的皆是清淡食物。

清淡便清淡吧,能吃就行。

江明薇刚在桌边坐下,谢廷安便走了进来。

此时夕阳西下,大片阳光洒进厢房。

他就站在那处阳光里,神色沉沉。

“阿行哥用过晚膳没?要不要坐下一起吃点?”江明薇客气询问。

谢廷安果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抬眸打量着她:“好了?”

此刻她双眸晶亮,熠熠生辉,已与上午那迷糊虚弱的模样大不相同。

江明薇笑道:“不发热就好多了。”

“嗯。”谢廷安点头,视线掠过桌上食物,拿起一双筷子,“吃吧。”

江明薇饿得狠了,也不同他客气,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清炖乳鸽汤。

她低头吃饭,却听谢廷安慢悠悠地问:“永昌三十二年,你生了一场大病?几月份的事?”

江明薇喝一口汤,小声道:“记不清了,好像是三月。”

“唔。”谢廷安黑眸沉了沉。

谢家出事就是在三月。

江明薇含糊说道:“吃饭,吃饭。”

虽然说她在与他相处时,会唤他旧日称呼,会强调幼时情分,但实在不想再提及永昌三十二年的事情。

太残忍了。

当时谢家十余口遭难,或被斩首,或沦为宫奴。

她尚且无法接受,大病一场。更何况身处其中的他呢?

怕他沉溺往事,江明薇主动给他布菜:“阿行哥,你吃这个银丝卷。这个没那么清淡。”

谢廷安眼帘垂下,没再说话。

吃饱喝足,江明薇感觉身体有力气许多。

暮色降临,还未点灯,瞥一眼对面的谢廷安,见他沉默地坐在那里,眸色略暗,一语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年二人重逢以来,江明薇大多数时候见到他,他总是似笑非笑。尽管笑意不达眼底,总归是有点笑模样。

今日这般,实属有点少见。

命人撤下残羹冷炙后,江明薇略一思忖,叫住准备离开的谢廷安,小心翼翼地问:“阿行哥,前几天簪子送过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她觉得,两人今日的对话,不能终结在“永昌三十二年”上。

必须得转移注意力。

“嗯?什么簪子?”

江明薇冲他一笑,眉眼弯弯:“就是那回我画出来让铺子做的簪子呀。你等一会儿我拿给你看。”

她蹭蹭几步走至梳妆台边,打开一个精致的黑漆描金小匣子,取出里面的玉簪。

“呶,梅花竹节簪。簪头是梅花形状,簪身仿竹节的。你那回说不讨厌,我就让人去做了。前几天就送回来了,可你一直没回来。所以直到今天才能给你。”

暮色下,女子笑意融融望着他,眸中仿佛有星光闪烁。

她白皙的手心摊开,碧玉色的簪子静静地躺在掌上。

谢廷安眸光一闪,静默一会儿,才从她手上取走那支簪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喜欢吗?”江明薇眼中笑意明晃晃的,还隐约带着一丝期待。

谢廷安眼帘垂下,慢吞吞道:“就那样吧,早点休息。”

他转身大步离去。

江明薇撇了撇嘴,心想,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那样吧”是个什么意思?

是夜,谢廷安留宿在谢宅。

如上次一样,他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明明枕头被褥全换成新的,桌子上的花瓶也早早撤去。鼻端不见暗香萦绕,可他依然莫名烦躁。

他半睁的双眸无意识看向头顶床帐。

沉沉夜色中,看不分明,仿佛是鱼戏莲花的图案,又仿佛是那个女人的脸。

真是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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