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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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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回过神,轻声道:“你说得对,我是不该一直躲在里面。”

晚梨搓着手指,露出赧色。

“你在里面一直关着门窗,又不点灯,令人怪怕的,所以我才那么说,我这人有时候就是嘴坏了点,连我娘也说我没脑子。”

阿诺问:“你娘也在府上过年吗?”

“不,她领了月钱回家过年了,我不愿走,就留在府上过。”她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抱怨道,“我还有个酒鬼爹呢,真不知我娘看上他哪点,总要顾着他,哪天喝酒喝死他,我和我娘才算有好日子过。”

阿诺轻笑了声,果然是个嘴坏的小丫头。

她向她问:“晚梨,你能否替我找来纸笔?”

“纸笔?”晚梨有些为难,“纸笔贵重难得,我只能去账房那边问问能不能借点。”

“姑娘要写信?”

“算是。”

“那我去试试吧。”

晚梨办事倒也利落,果然借到了纸笔,不过只有砚里未干的一点墨。

“李账房说,墨条快没了,省着点用。”

她问:“阿诺姑娘,这些够吗?”

“够了。”

阿诺将发黄的信纸在地面铺陈开,用毛笔沾了点墨,抬腕压笔,行云流水地在纸上勾勒了一幅画。

晚梨简直看呆了。

“姑娘真厉害呢,还会画画!”

阿诺在画的左侧题了日期,“正月初六”,方才停笔。

“画的是一棵树?”晚梨凑过来仔细瞧。

“你认得出是什么树吗?”

“不认得。”晚梨如实道,又好奇问,“不过这棵树怎么病歪歪的,叶子也落在地上。”

“啊,我知道了!”不待阿诺解释,她便叫道,“因为是冬天,就跟外面许多树一样,叶子都落了,等到了春天,叶子又会长起来了,阿诺姑娘,我说的对吗?”

阿诺低声:“是,总还会有新叶的。”

她将剩余的纸笔放好,吩咐道:“你将这些还了账房,然后拿着这幅画去东院给颜大人看。”

“交给大爷?”晚梨犹豫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应。

她原是东院的丫鬟,可也不能近身伺候大爷大夫人,只做些其他浇花刺绣的活计罢了。

大爷的书房在后院,她未必进得去。

“怎么?”

“大爷要问起,我怎么答话呢?”

“不必怎么答话,就说是我叫你送来的。”

晚梨便不再继续问了,将画折起来塞进了袖子里,拿着那些笔墨纸砚出去了。

“找我?”颜宵从书案后抬眸,淡淡问了声,“只递一幅画过来?”

何夕点头,也觉得奇怪。

“是呢,奴婢已看了,不过是一副普通的枯木图,画功倒好,只是年节下看着怪不吉利的,若是大爷不愿收,奴婢就叫晚梨回去了。”

颜宵顿了片刻,道:“送进来吧。”

“好。”

何夕将晚梨送来的画打开抚平,工整地置于长案上,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颜宵正从架子上拿了一卷兵书在看,一时没管那幅画。

过了会儿才坐下来扫了几眼。

如何夕所言,一棵枯木而已,只是左侧题了“正月初六”的日期稍稍引起了他的注意。

墨迹未干,显然是今日的画作,但今日是正月初一。

颜宵脑中忽然记起那晚刑部暗牢里阿诺说的那番石破天惊的话。

他皱了皱眉,道了声:“故弄玄虚。”便将那幅画丢开一旁,又继续拿起兵书看了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他才将兵书放下,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他想起了什么,视线再次落在了那幅画上。

“来人。”

长随推门应道:“大人。”

颜宵吩咐:“去,看看二公子在不在,把他叫来。”

“是。”

大年初一,颜知不敢出门乱跑,一直待在院中,所以一叫就立马来了。

“哥。”颜知立身作揖,乖巧笑道,“新年好啊。”

颜宵直入主题,将那幅画递给他:“看看这幅画。”

颜宵从小习武,认得字也只看看兵书,于诗书字画一道并不精通,而弟弟妹妹比他擅长得多。尤其是颜诺,一手丹青连大家也赞过。

颜知拿到画,只看了眼,便笑问:“哥,这是小诺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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