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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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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想omega美丽的脸上阴霾更重,只好沉默地压抑下自己的烦躁。

上将不喜欢这个姓冯的老师。

亚尔维斯第一次见冯子夏比宋交时认识他更早。他依稀记得,十几年前,冯家失踪了一对双胞胎omega。

这按说是个刑事案件,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内情,最后居然是军方接手调查。亚尔维斯·伦恩当时还只是少将衔,偶然路过侦查部门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冯子夏。

这个人浑身上下书生气十足,一个人坐在一群战场上打过滚的军人对面,居然神色平静,看不出来胆怯。

亚尔维斯喊住一个神色匆忙的下级军官:“里面那个人是谁?”

军官赶忙敬礼:“少将,他叫冯子夏,刚入职联盟理工大的老师。”

亚尔维斯:“一个大学老师,被带来军部审查?”

军官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不算审查,只是简单询问。”

亚尔维斯继续问:“发生什么了?”

军官面露难色,没有立刻回答。

亚尔维斯很敏锐,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他迅速意识到这件事的保密等级超过了自己的级别,只拍拍小军官的肩膀:“好了,忙去吧。”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见面,伦恩上将很快忘了个干净。

但多年后,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可谓剑拔弩张。

新历1398年,也就是去年。

宋交时因为信息素严重失衡,直接昏死在讲台上,整个课堂当场乱成一团。

好在冯子夏正巧在隔壁上课,听到动静,他当场冲进来,大声稳住场面:“安静!”

“手机放下,不要同时打电话喊救护车!”他指向第一排一个面熟的学生,“你一个人来,把位置信息说清楚。”

冯子夏让宋交时躺平,把他颈部微微抬高,保持omega的呼吸畅通。

“宋老师,宋老师,”他一遍遍喊,“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但宋交时紧闭双眼安安静静躺在地上,苍白得像一个漂亮的瓷质娃娃。

冯子夏一眼看到宋交时手腕上的针眼,散落在青紫色的血管上方——他在家人身上看到过相似的痕迹,几乎是一瞬间,冯子夏已经意识到宋交时这是信息素重度紊乱。而这节恰巧是大班上课,教室里alpha数量很多,杂糅的信息素导致了宋交时情况进一步恶化,以至于当场爆发。

“班里有没有omega?或者是beta?”冯子夏立刻转向全班学生,大声询问。

有个脸上带雀斑的女孩小心翼翼举起手:“老师,我是beta。”

“非常好,你来照顾宋老师,直到他上救护车,”冯子夏示意女生赶紧过来,并对其他学生宣布,“现在下课,班里的所有同学从后门尽快离开。”

那天,冯子夏始终和宋交时保持将近3米的距离,直到目送他上了救护车。

他随后打车跟去了医院,医生对冯子夏堪称完美的危机应对措施啧啧称赞:“不愧是最高学府的老师,您做的太好了。哦,生病的那位是您……”

冯子夏:“同事。”

“同事啊,”医生推了推眼镜,并没再深究,“您不用担心,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这位omega的身体情况确实已经糟糕到不容忽视的地步了,恕我直言,必须让他的alpha赶紧回来。”

冯子夏点点头,那双一向很温和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冷,他认真看向医生:“请教您一下,这位omega,是不是……生活得很艰难。”

医生:“……看他的衣着,家境应该是不差。”

“您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冯子夏罕见地打断人。

医生:“……”

冯子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带着歉意向医生微微躬身:“抱歉。”

宋交时住院的第一天,并没有亲人来陪护。

他安安静静躺在vip隔离病房里,苍白又漂亮,像一尊没有生气的艺术品。

第二天,一个熟悉又出乎意料的面孔出现在医院的环形走廊上——竟然是本应身在前线的伦恩上将!

他穿着便服,头发有点乱,下巴上是没来得及刮的青茬,眼底有一片很明显的青黑,浑身上下满是风尘仆仆的颓丧感,他习惯性抽出一根烟,但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没点火,只放在指尖虚虚夹着。

属下小跑过来,小声报告:“上将,夫人已经脱离危险期,医生说短期内没有问题,但、但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可能会导致比较严重的免疫病,还说什么,有可能全身器官衰竭之类的……”

亚尔维斯周围的气压越来越沉,属下大气不敢出,只好在旁边安安静静站着。

见他转身向住院部走,属下大惊:“上将!你没走手续擅自回首都星,这要是被发现了,那、那——”

但亚尔维斯只是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扁的香烟扔进了最近了垃圾桶。

他看向宋交时住的隔离病房的玻璃窗,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人,只能看到白花花的被子。亚尔维斯低声道:“我有分寸。”

“这几天夜间我会进隔离病房陪宋交时,我的信息素是他最好的特效药,手续你不用管,你们几个关注好前线情况,我贴身带的手机号你们都知道,”上将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没有真正重要的事不要联系我。”

属下下意识想敬礼,手抬了一半,意识到这是医院,又慌忙放了下去:“是。”

亚尔维斯扶着栏杆沉默站着,半晌,他开口问:“谁来探过病?”

这名下属从得到消息后一直暗地里守在医院,对情况很了解:“夫人的弟弟,宋宁;还有两位夫人的同学;还有……联盟理工大的老师刚刚组团来探视了一趟,才走没多久。”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到宋交时的病房前,本来以为是路过,谁知道他竟停下脚步,隔着玻璃门静静看里面躺着的人——是个alpha。

亚尔维斯脑中警铃大作,他眯起眼睛,周身危险的气压越来越沉:“那是谁?”

下属脑中警铃大作,老老实实答:“夫、夫人的同事,好像是叫冯子夏,听、听说是他把夫人及时送来医院的。”

亚尔维斯随手把指间的烟扔进垃圾桶里,嘴角的笑意有点说不出的森然:“既然这样,那有必要去道声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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