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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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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人的压迫感陡然袭来,苏弗仰头对上他明亮的桃花眼,那眼睛炽热直接,犹如一团闪耀的光,令她下意识便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捞住后腰,她忙伸出双手隔在两人中间,脚尖垫起,几乎要撞到他的下颌。

她屏住呼吸,在逼仄的角落里,寸步难行。

“五哥,你别这样。”她艰难开口,用力推他胸口,他却纹丝不动,硬的如山如峦。

“苏弗,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

他面不改色,声音有隐隐怒火。

苏弗看着他的眼睛,忘了避开,便见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她的腰将人抱到半空,苏弗吓得险些叫出声来,虚扶着他的肩膀小声央求:“五哥,我还有别的话说,真的,你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

燕珏自然不肯。

“你是不是想去见褚九,嗯?”他厉了声调,双臂似藤蔓般裹住苏弗。

苏弗摇头:“五哥,我不知道褚家来人,我是因为你,我”

她脸滚烫,被他抱着,姿势本就奇怪,偏他力气极大,腰被扣住,两人之间便没有一丝缝隙,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能感受到他小腹的紧绷和坚实。

燕珏难以置信:“你知道我被打,所以是来看我的?”

“是我连累你了,五哥。”

燕珏扯了扯唇,什么都没说,把她放了下来。

苏弗咬着唇,悄悄理好衣裳,然后从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她抬起眼睫,将白瓷瓶递到燕珏跟前。

“这是我从江宁带的伤药,你每日涂两回,约莫三四日就能好转。”

燕珏好整以暇地打量她,见她小脸通红,绯色如云,那股郁结滞堵之气霎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轻快,欢喜,像一缕缕春风从心底溢出,令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我有伤药。”虽这么说,却还是爽快地接下,塞进胸口衣襟里。

苏弗又福了一礼,道:“昨日多谢五哥搭救之恩,苏弗无以为报,愿为五哥抄写佛经祈福延寿。”

燕珏笑:“我不信这个。”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就那么直直扫过苏弗的脸,她尴尬地低下头,不知所措。

“不过你为我抄经,我很喜欢。”

苏弗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忙又福了一礼道:“五哥,那我回院里了。”

她拎起裙角,脚步飞快,像是逃命的小兔。

燕珏后脊靠向院墙,看她头也不回地急奔,不禁翘起唇角。

“小傻子。”

府内传言自然是做给睿王看的。

虽说燕珏挨打是为了苏弗,但此事只限于李氏与四娘知道。

外人都以为是燕珏对安平袖手旁观,这才挨了打,于情面上,对睿王算是有个交代。

晨起时,睿王已经拿到侯府四个小厮口供,并有侯府女婢被安平丫鬟指使调离的证据,明面上这件事算是歇了,等回王府他如何处置,那便都是睿王府的家事了。

燕珏嘶了声捂住后臀,方才当着苏弗的面,他装作没事人一样,是怕她看了害怕。如今人刚走,那种皮肉肿胀撕裂的痛感噌的窜开,令他咬紧牙关也摁不住满头冷汗。

他娘是真的狠,也是真的绝情。

此计安了睿王心,又将他与苏弗的流言平息。

燕珏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坚决,她既喜欢苏弗,弄来当自己儿媳不好吗?

暖阁,落地宽屏后有道人影闻声站起。

“阿弗妹妹?”

“褚九,是我。”燕珏负手而来,见褚嘉平探身往外逡巡,不由笑道,“别等了,她没来。”

褚嘉平眉目清隽,闻言微微一怔。

燕珏已然在其对面落座,“我有话跟你说。”

“你们过来,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褚嘉平没有否认。

燕珏讨厌他这副自命不凡的酸腐模样,从他因学问在京城名噪一时,他就看褚九不顺眼。

“既然听到了流言,那今日过来是为何事?”

褚嘉平很是诧异燕珏同他聊这些琐事,长辈在前厅说话,而他留在暖阁,也是为了单独见见苏弗,看她落水后有无生病,可还扛得住。

褚嘉平特意去找过大夫,开了治疗寒症的方子,又怕她在侯府煎熬不便,早早着人煎煮了三服,如今就在眼前的食盒中,温温便能喝。

“我不明白五郎的意思。”他蹙眉,声音温和儒雅,不疾不徐。

燕珏斜斜靠着圈椅,冷笑:“苏弗落水,是我抱她回住处的,一路上可有不少人亲眼看见。”

褚嘉平面色如常,淡声回道:“阿弗落水,幸得五郎仗义相救,九郎在此替阿弗谢过燕五郎。”

“那倒不必,一来你替不了她,二来她已经亲自谢过了。”他故意将话说成一知半解的样子。

褚嘉平看他手里把玩的白瓷瓶,心里已然明白过来。

“你不介意?”

“我为何要介意?”褚嘉平反问,语气几乎听不出变化。

燕珏摩挲着下颌,看他清秀的眉眼间,那副读书人惯有的文质彬彬,礼貌却带有细微的攻击性。

“春日的裙衫,全湿透了,我抱着她走了一路,你抱过她吗?”燕珏捻着拇指,故意刺激褚嘉平一般,将那手指又挪到鼻间轻嗅,“你怕是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吧。”

褚嘉平果然脸色大变。

燕珏见状,起身从圈椅站直,慢条斯理掸了掸衣袍,踱步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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