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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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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誉遭了殃,文悅心里也跟着解气,只是谢知韫这几日突然又犯了毛病,板着脸不知道在气什么。

也不嚷嚷着给她找大夫看诊了,每日从外头回来,就搬椅子坐在她跟前儿,两只眼睛欲言又止,问他又不说,夜里越性将人折腾的厉害,有两次还咬着她的脖颈,发狠的威胁,要她赌咒起誓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老不正经。”文悅偷偷骂他一句,揉揉酸疼的手腕,上头绢带勒出的印子还没消下去呢,这人又盯着教她学字儿,点心也不准吃,眼睛转看别处就要骂她偷懒。

“我听见了。”谢知韫下手上算盘不停,拔高了音调警告她,“出言不逊,再加两张。”

文悅看着手边堆着的十几张墨迹斑斑的大字儿,再看看摆在面前笔顺复杂的“谢知韫”三个字儿,撇了撇嘴,把笔撂下,“不写了,累死人了,谁准你叫谢知韫的……又难写又不好听,我写不好,不干了。”

“把笔捡起来。”

“我不!”

“捡起来。”声音愈发凛冽。

“我不高兴……”虽是委屈,还是拾起了笔,她又不想写,察言观色的挪动脚步凑到他跟前来,“谢知韫,我不写了好不好,我手疼。”

男人发话,叫人打盆热水来,“让春桃抓一把艾叶放进去,泡一会儿就不疼了,完事儿就能继续写。”

文悅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气的没法子,顾不得屋里还有别人,伏在他膝头就耍起了无赖:“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手疼,真的疼。”

木樨花的香味钻进鼻子,她凑过来的手腕略微泛红,喊疼不是假的,细柳罥眉蹙着,皱起的小脸儿是委屈模样,“都怪你勒的。”小姑娘脸皮薄,嗔怨一句,自己反倒先红了脸。

谢知韫面上也见了尴尬,把跟前桌案上的东西推远,霸道的将人抱起,坐在怀里,“我瞧瞧,脚上也肿了么?”

“你不准问。”文悅捏住他的唇,“写多了字儿才疼的,我是累的。”

温热的鼻息吹在粉贝壳似的指甲上,烫的人不禁抽手,文悅脸红的更厉害,挣扎着要起身,纤细白皙的手臂被人握住,方才吹在指尖的热浪又自耳后习来。

她有些羞,感觉头皮弥弥发麻,腮边细软的碎发被抿到耳后,指腹的粗粝滚着薄茧,自她面皮剐蹭,最后落在圆肩在罗衫按下浅浅力道,热韵一丝丝漫过,叫她忍不住绷紧了背。

男人鼻尖微微带着一丝空气中的凉意,抵在她的颈,低声地笑,“怪我,下回我轻着些。”

“谁同你讲这个!”文悅又气又恼,凶巴巴揪起他环在身前的胳膊,“你个老不正经,人家手疼你不管,满脑子只想这些龌龊的。你再这样,我不哄你了!”

谢知韫被她逗的破了功,脸上终于散了阴霾:“你不惹我生气,我也舍不得叫你手疼不是。”

“我就说你挟私报复嘛。”她转身,委屈的与他四目相视,“你到底在恼什么,问你也不说,只想了法子来对付我。”

“我哪里恼了?没有的事儿。”谢知韫才不承认,自己是酸她那天同着杜衡誉的面儿抽手端正经的事情呢。

“是不是我阿娘偷我镯子的事儿……”声音越说越小,她呐呐嘟囔,“我也劝不住她,我说过她的,你给的东西她拿了你要生气,她偏不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害怕……”

即便是重活一回,文悅也惧怕着文杜氏。

从小挨在身上的棍子,大捋皴里渗出的血,透过粗布眼儿里钻出来,染开一朵朵淡淡的红花,爹爹活着的时候还有人护着她,可爹爹走了,她挨打的时候就只能不要命的往外头跑。

上辈子杜衡誉那王八蛋把她抵出去,她阿娘也哭着求过,那时候她阿娘病重,下地走动的力气都没,却还是撑着一口气儿给上门的杈杆子下跪,磕头,她阿娘剪了带大半辈子的银镯子,脑袋磕破了出血,求那些人放了自己。

文悅也恨过,上辈子她恨的牙痒痒,她阿娘,杜衡誉,她都恨不得吮血吃肉,拿剪子戳破他们的喉咙,剁碎了骨头喂狗才好呢,可老天爷给了她后悔的机会,重活一回,她咬紧了牙看着她阿娘就站在面前,却又生不出教她受罪的心了。

她真没用,真没用……

“谢知韫……”她表情懊恼又悔恨,紧紧抓住他的手捧在心口,“我以后都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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