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裴昭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手掌有力温和,抚平了她所有的惊吓恐惧,“别怕,我在这。”
张平茵见他夫妻二人相处,心中酸涩,江文景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
她不甘心地叫了声,“景斯,你终于来了!”
闻声,裴昭鄞脸色一沉,转瞬而过,无人看见,再回头时已神色如常。
“我让侍卫送你回去。”
两个侍卫上前要去扶她,张平茵忙着摇头躲开,“我现在寡居,要避嫌才是。”
她顿了下,见裴昭鄞无动于衷,直白道:“我腿动不了了,这里很冷,你背我回去吧。”
裴昭鄞站着不动,张平茵见他不说话就不依不饶。
江文景夹在中间,悄悄看了眼裴昭鄞的神色,两人眼神对视上,男人双眸平和,如深沉的潭水。
江文景脊背僵住,方才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她明白裴昭鄞的意思,他是等在自己说话,让自己心甘情愿。
为什么会有这么会拿捏人心的男人?
江文景默默移开眼,听见自己温柔又体贴的声音,“二爷先送张大小姐回去吧,妾身在这里等等无妨的。”
山洞里剩下了她和守着的两个侍卫。
她不想看见裴昭鄞一路抱着张平茵,这也是她给自己留的最后一份体面。
江文景披着裴昭鄞镶滚彩晕锦绛纱大氅,却感受不到温暖,许是倒春寒吧,风都是冷的。苍穹上挂着一轮半圆的月,映照着大地,这是她嫁到裴家的第二年。
……
隔着一层斗篷,还是不免有些贴近,张平茵紧紧靠着裴昭鄞,裴昭鄞脸色很淡,泛着夜里的冷意。
“文景是我的妻,日后你不要再见她了。”
张平茵眉心蹙紧,望着男人凉薄的下颌,他一直都是很温和的,这是第一回这般冷待自己。
“你既然关心她,为何还要抱我回来,倒不如任我自生自灭算了。”
裴昭鄞拧眉看她一眼,“老师既嘱咐了我,我就会护你周全。文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再去招惹她,我便不会再顾以前的情谊。”
“裴昭鄞!”张平茵气急败坏地喊他的名字,男人却面如寒霜,纹丝不动。
张平茵最爱的就是他这副模样,愈发懊悔当年嫁他的为何不是自己,冷哼一声,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
回府并未兴师动众,因有女眷,一行人走了偏门。
裴昭华抱着江文景一顿大哭,早知道张平茵带她去那种鬼地方,她拼了命都会拦着的。
赶路累了,在中庭作别。
江文景不言不语地跟在裴昭鄞身后,两人进屋沐浴擦身,没太大的声响。
还未过冬,江文景怕冷,屋内的火炉烧得旺盛。
亥时正,两人躺下就寝。江文景翻过身,背对着外面的男人,过会儿就被他抱住了。裴昭鄞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手掌触到她的贴里衣襟。
江文景月信走得很快,她这些年看过许多郎中,懂得妇人病理的郎中说月信刚走时最好避免行房,以前江文景很注意,今夜她却没阻止裴昭鄞。
裴昭鄞吻过她脸上滑落的泪水,动作很慢。江文景最后忘了哭了,眼眸沾了层水雾,让男人愈发不能隐忍。
最后江文景力竭,只能乖乖躺在男人怀中。
裴昭鄞抱着她,扌无扌莫她的背脊,借着月光,江文景迷蒙地望向男人的脸,裴昭鄞察觉,亲了亲她的唇,“又在胡思乱想想什么?”
江文景道:“妾身在想,这世上会有让二爷倾尽所有相待的女人吗?”
裴昭鄞微顿,眉头微皱了下,露出眼尾细碎的纹路。
其实他只比自己大六岁,却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做派,人跟朝堂那些老狐狸略有不同,不染尘世的温和却又老谋深算得彻底,这样矛盾的一个人。
裴昭鄞看着她的眼,缓缓牵了下唇角,像宠溺一个孩子,笑着却又认真道:“文景,只要你好好做我的妻,不论是张平茵,还是怀了我长子的妾室,都不会越过你。”
“你是我裴昭鄞此生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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