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一杯的咖啡。

音乐开始变奏，转向低沉的男声，如同压抑雨夜的呢喃。

屏幕上时钟开始倒转，随着倒计时进入路同学的世界。

清晰的剧照一张张放映出来。

小经明瘦弱身躯上的烟疤，鞭痕，嘴角的淤青。

破碎的啤酒瓶扎满凌乱的家，无处落地。

路同学干净整洁的衣衫，放在钢琴上稚嫩无瑕的指尖。

阳光洒满书架，跳跃在茂盛的盆栽上。

经明的处分警告。

路同学的鲜明奖状。

经明被人塞粉笔灰的水瓶。

路同学满是情书的抽屉。

经明国旗下检讨。

路同学国旗下演讲。

对比鲜明的一张张清晰剧照，拉人进入经明的情绪中。

昏暗的灯光中，经明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想……变成他。”

雷雨声响起，青筋突起的手臂下，虚虚盖着一张张禁忌的大尺度画报。

纸张上男人裸露的画面被激动的指尖攥得发皱。

“为什么会喜欢男人呢？”

“喜欢男人是什么感觉？”

黑色的屏幕背景上，白色的硕大字幕颤抖地发问。

经同学的声音低沉迷惑。

“他们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你真的硬得起来吗？”

暴雨夜中，外窗被猛烈地敲击，窒息的氛围中，经同学一步步追问路同学。

路同学的嘴唇发白，指尖蜷缩。

一声惊雷响起，房里的电灯频闪了下。

短暂的黑暗后，羞辱的泪珠从路同学脸上滚落。

“对不起……”经同学紧张地道歉。

一步步拖鞋的声音，然后门被紧紧关上。

门一关上，屏幕陷入无边的黑暗。

“我以为他是完美无瑕的。”

“什么是爱呢？”

“爱是自由的吗？”

“为什么他会违背天性去爱男人呢？”

“爱可以违背天性吗？”

经同学一句句发问，昏暗中黑屏白字，十分鲜明。

台下观众不自主跟着念出那句疑问时，台上蓦然打起了暖黄的灯光。

席淮长身而立，硕大的场景中，只他一人站立。

他面色沉静，一步步走向写满混乱心声的黑板，修长的指尖拿起黑板擦，静静擦起了黑板。

他擦得很认真，灯光眷顾出他俊逸的侧脸，挺直的鼻梁，抿起的唇线。

直至黑板上只留下最后那句：

“爱可以违背天性吗？”

他放下黑板擦，抽出讲台上的湿巾，慢条斯理一根根擦拭指尖。

他一句台词都没说，台下众人被带动着屏住呼吸。

在他擦了第二遍手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可以了吧？”

台下观众：？？？

就见着导演季云飞、编剧石一萌等一众主创团队，脸上挂着拖时间得逞的笑，依次上了台。

主持人适时上场，用夸张的语气暖场子：“欢迎大家来到路同学纪念活动线下专场！时隔五年，路同学的各位又和大家见面了！机会难得，大家可要把握住，深挖各位老师的猛料！听说今晚他们知无不言！”

场面一度很寂静……

实在是有点违和。

众人的情绪都有点没过度缓和过来。

还沉浸在路同学的纠结压抑氛围中，而且……

席淮一脸冷淡大魔王样，比起五年前压迫感更重，那眼神扫视过来隐隐带着冰冷。

眉头紧蹙，唇线紧抿。

特别是舞台的灯光一打，那倨傲漠视一切的态度，带着毁灭吧世界的厌世感。

嗯……

感觉这时候要是问他八卦猛料的话……

会被他质问为什么要关注这么无聊私人的话题。

毕竟一向难搞的席淮，曾经也不是没这么怼过狗仔。

“好拽哦！”陆煊和身旁的寸头男生，不由自主发出相同的感慨，两人交换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

寸头男生仿佛受到了激励，情绪激昂下举起了手。

在递过来的话筒中，放肆问出了问题：

“想问下席淮，外界曾评论你这部片是本色出演……你怎么回应呢？”

作为席淮的影迷，寸头男生还是含蓄了。

外界说的是，席淮这部片只是本色出演，影帝名不副实，水分极大！

席淮只是奇怪看了他一眼，淡定回复：“他们说得对。”

众人：？？？？

你说清楚。

本哪个色？

身边的陆煊一下子耳朵支棱起来。

要不您展开说说，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