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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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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都往边角那站着的刘听玄看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新任钦天监监正是陛下眼前的红人。

他本是南海真人的弟子,籍籍无名,不知吹了哪家的风,进了钦天监,帮着陛下宠爱的贵妃娘娘解了病痛,又驱掉了太后宫中的邪祟,前几日夜观天象,说陛下有子,没几日,皇后娘娘就诊出了身孕,真可谓玄之又玄。

他还会写颂词,那是烧给仙人的词句,魏璋因此对他极为倚重。

刘听玄跪下回话:“陛下,微臣这几日卜卦,西北战事卦象平和,未见有乱,想来此次乌厥进犯不日将可迎刃而解,陛下不必担忧。”

魏璋闻言稍稍放了心。

刘听玄却没说完。

他迟疑纠结了一会儿,魏璋有些不耐烦:“刘卿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听玄闭了闭眼,心说豁出去了,大声道:“陛下,微臣发现紫薇星暗,副星夺主……恐有人谋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魏璋的脸色尤其难看:“你、你说什么!!!”

房如意清了清嗓子:“刘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这等天象,可得看仔细了!”

刘听玄刷的站起来:“大人!如此重要的天象,微臣怎敢有所疏漏?微臣敢以性命担保星象如此!”

一旁侍奉的刘莽给脸色青黑的魏璋奉了一杯茶。

魏璋接过杯子就往阶下摔去。哐当一声巨响!

瓷器炸裂茶水飞溅,所有人都跪下来大声叫道:“陛下息怒啊!”

只有徐应白站着没动,他脊背挺直,茶水沾湿了他的衣摆。

“陛下是真龙天子,”徐应白朗声道,“不必惧怕魑魅魍魉。”

魏璋脸色稍霁:“徐卿说的是。”

“现今当务之急,还是嘉裕防卫,忠义侯所言非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南渡,”徐应白说,“微臣虽是带病之身,但仍有一战之力,若陛下不嫌弃,微臣自请为主帅,对抗阿古达木。”

“至于南渡一事……”徐应白道,“房相也言之有理……”

“若是微臣不敌……陛下也得早做打算。”

房如意和刘莽闻言向徐应白投去惊异一眼。

他们原以为最不可能支持南渡的便是徐应白。还商量了好几种说辞,准备逼徐应白就范,如今竟是如此简单,刚一说,徐应白便应下来了。

魏璋向来是个多疑的人,闻言也看向徐应白,眸色不定。

但如今除却徐应白,确实没人能与阿古达木相匹敌,魏璋指尖戳着椅子的扶手,压下眼底的狐疑之色:“那便由徐卿领兵,五日后前往嘉峪关,南渡一事便交由丞相与司礼监刘莽准备。”

众人下跪领旨,出门时已经是傍晚。

雪又开始下起来,整个大晋皇宫银装素裹,徐应白走下台阶时,跟着的宫人给他递上了厚厚的狐裘,又给他打了把伞,刘听玄穿着道袍从他身边经过时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徐应白拉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吐出一口白气,对刘听玄点了点头。

刘听玄仿佛被刺了一般,匆匆走了。

出了宫门,风刮得有点大,在门口候着的李筷子连忙从宫人那把徐应白接出来。徐应白面色几乎与风雪同色,指节却是通红的,一看就是冻的。

李筷子担忧道:“公子,外面风大,快走吧。”

徐应白却站着没动,自出了议事殿,他就一直觉得有一道目光不停地追着他,只是在宫内不好四处张望。此时出了宫门,徐应白微微抬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泠泠的,很快就看见不远处的墙上掠过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步子快得都重影了。

李筷子顺着张望,什么也没看见,十分不解地问:“公子在看些什么?”

徐应白收回目光:“没什么,走吧。”

马车里面燃着梅永送过来的炭火,暖融融的。徐应白便脱下自己身上的狐裘,兜头往马车里面跪着的人身上扔:“胆子不小,进宫作甚,想再杀一次刘莽?”

狐裘里面含着浅淡的兰花香,付凌疑深吸一口气,五指陷进白色的狐毛里面,把盖在自己脸上的狐裘拿下来。

他仍旧戴着紫金面具,乌黑发丝上的雪还未融尽,看着像白了半边头。

“不,”付凌疑小心地将狐裘盖在徐应白膝盖上,“我只是有些不放心。”

“唔”徐应白奇异地看懂了付凌疑脸上的神色,“我倒也没那么容易出事。”

紧接着,徐应白捧起汤婆子暖手,山水画样雅致的眉眼十分柔和,语气也情真意切:“再说我若出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倒不怪徐应白如此想,按照前世他们最初的关系,徐应白若是死了,付凌疑也就自由了。

付凌疑低下头,留给徐应白一个沾着雪的发顶。

马车吱吱呀呀轧过雪地。

“我没有这样想,”付凌疑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马车里面响起来,“我从来……没有这样想——”

“公子小心!!!”外面的李筷子忽然大喊起来!

两个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徐应白被付凌疑猛地扑倒在地!

三柄雪亮的长刀明晃晃地悬在付凌疑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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