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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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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巷府邸内,笛声悠远绵长,好似朦胧在山雾之后的层峰叠渊,让人忍不住想遨游其中,但下一刻,笛声促然清脆高亢,声声似有冲破云霄之力。

一曲完,掌声雷鸣。

祝温卿面色红润,穿着碧绿色棉裙,像个山中精灵看着秋蝉、冬眠。

冬眠拍了好长一段时间手,递给祝温卿一盏茶水。

“咱们姑娘真厉害。”

祝温卿缓缓一笑,抿了口茶水,动作优雅,月光照在她瓷白皮肤上,宛如画中人。

“还是先生了解姑娘,知道姑娘酷爱音律,想必寻这笛子定是煞费苦心。”

祝温卿勾勾唇角,心里感觉到温暖。

小幅度仰头,看向弯月,眼神里起了怀念之情,想念外祖父,想念先生,想念陇西了呢。

许久之后,慢慢收回目光,脑袋无精打采垂着。

不过,只要结业就可以回去了,期间他们还会来看她,也不是那么难熬。

祝温卿心情又好转起来,跟侍女们聊天奏乐。

翌日,秋蝉、冬眠在门口送别祝温卿,祝温卿带着面纱浅笑冲她们招手。

“回去吧,修沐日我便回来了。”

秋蝉叹气,恋恋不舍:“姑娘,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天冷添衣,注意吃食,若是嘴馋……”

“晓得了,走了。”

祝温卿急忙打断,秋蝉才抿住唇瓣,眼神还略带着点哀怨。

祝温卿不禁笑了,又不是生死离别,至于吗。

冬眠长她一岁,情绪安稳些,只道:“姑娘放心,奴婢会打理好院子。”

“好,需要用钱就去账房那里支。”

“是。”

祝温卿转身,提着小木箱不急不慢朝国子监走去。

刚进入国子监,祝温卿目光一抬,就看见司桁慵懒坐在游廊扶椅上,他周围围着一大群人,有男有女,而他只是静静听着,不动,就能让人注意到。

祝温卿见状,不由想到昨日,心里对司桁更是气愤!

司桁懒散听着同窗交流,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目光随意往大门方向看,祝温卿率先意识到,在司桁即将看过来时,提前背过身,绕着另一个方向走。

是以,司桁目光定格过来,只看见一道纤弱背影。

还逃,这不是见面了吗?

宋博容是以也瞧见祝温卿,在他旁边小声问:“需要我帮你把人叫过来吗?”

司桁自信摆手,目光落在祝温卿离去的地方。

“不用,她会自己来找我的。”

宋博容显然不信,但也没说什么。

祝温卿脚步飞快跑进白榆堂,呼吸刚刚顺畅,秦韵急慌慌跑进来。

“卿卿、卿卿,你昨日过的可还好?”

她昨日一整天都在担心,祝温卿那小身板干起苦役来,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祝温卿侧头,看见秦韵眼里的担忧,立刻明白什么过来。

“一切都好。”

秦韵不信,往前凑了凑,认真问道:“真的吗?你别骗我!”

“真的!”

秦韵再三打量,见祝温卿浑身上下安好,心里也就稍微放松,片刻,扬起一个甜甜笑脸。

“卿卿,你好厉害,这次你又是甲等。”

祝温卿微微叹气,她原本想交白纸,可怕被学究追问,便随意写了下,没想到……

已经看出祝温卿想法的秦韵:“……”

算了,就这样吧。

祝温卿接受现实。

秦韵从木箱里拿出一本皱巴巴的作业本,递给她:“你小孙子给你写完作业了。”

祝温卿嫌弃看着作业本,恨不得再在上面踩几脚,或者,干脆撕了吧。

但是,理智控制了她。

只要还给司桁,他们之间就彻底两清了,可一想到要去还,还要见司桁,她脸瞬间苦闷起来。

她不想见司桁啊!

祝温卿垂下脑袋,坐在椅子上思考,秦韵坐在一旁仰慕望着她。

一个时辰后,白榆堂大门口挂着【殷世子作业十文钱出售】的牌子,瞧见此牌子的女学生们半信不信,但还是走了进去,再过半个时辰,十文钱涨到十两,又涨到五十两。

祝温卿秀眉弯弯,站在板凳上,尽量使自己看的高大:“大家不要急,价高者得!”

价格还在哄抬,祝温卿眉毛一挑,心想,他行情还挺不错。

直到,梁月讥讽地声音响起:“司世子的作业怎么会在你这种人手上!”

如果说祝温卿是水坑里的脏泥,那在她们眼里,司桁可谓是天上月。

祝温卿如实回答:“司世子亲自给我的。”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梁月指着那本作业本肯定道,还呼吁大家,“你们别买,买了就是上当!”

要是大家不买不就得她送了吗!

那可不行!

况且,置办新院,得花不少银钱。

祝温卿摆出正主气势,双手怀胸,眼神冷冽。

“你怎么确定是假的!证据呢?”

梁月面皮一红,她怎么可能有证据,但气势不能输。

“你这样的,司世子看都不看你一眼,怎么可能给你!”

“我成绩好为什么不能!”

“别忘了,上次我可是唯一、一个、得、甲等的人!”

祝温卿骄傲自信挺着胸脯。

梁月心里气冲冲,面容也有些狰狞。

角落里还响起一道女声:“其实我看见过殷世子问祝温卿作业写完没。”

场面瞬间寂静。

随后又开始疯抢司世子作业本。

“你要是不买就不要站在这里挡路诶。”

小娘子们挤来挤去,梁月被挤出去。

她可是上京贵女,岂容你们随意挤压!

“我出一百两!”

其他人瞬间泄了气。

祝温卿不计前嫌,笑眯眯将准备好得契约递给梁月,梁月一签,祝温卿立刻把作业本毕恭毕敬递过去。

梁月被祝温卿这般伺候的态度弄的身心顺畅,趾高气扬拿走作业本,心里忍不住骂了句,穷酸。

北学堂内,宋博容将大家作业收得差不多,眼神飘向司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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