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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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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细长的丹凤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良心?我看起来像有良心的人?”

沈义行不明所以,诺诺道:“像像啊!”

陆满庭在沈义行面前蹲下,挡住沈义行面前本就不甚明亮的光。

“我没有心,又何来的良心?”

他温和地笑着,声音轻飘飘的,语调不疾不徐,却透着藏不住的残忍,“在你尾七之前,我会还你们沈家一个公道。”

“咔嚓”一声,沈义行的脖子被轻而易举地捏断,歪倒在一侧,瞳孔放大的眼睛满是震惊,瞪得圆圆的。

陆满庭覆上沈义行的眼睛,一字一句,皆是狠戾。

“你不该打她的主意,想也不行。”

陆满庭缓缓起身,接过侍卫风离递来的绢子,慢悠悠地擦拭白净的手指,那副嫌弃的模样,似染过什么秽物。

风离才去领罚了十个大鞭,虽是换过衣裤,遮住了血肉模糊的伤,走路的时候依旧难掩痛楚,不复往常利索。

陆满庭:“知道我为何罚你?”

风离抱拳:“属下未能及时了解沈家冤情,还惊扰了小姐。该罚!”

陆满庭“嗯”了一声:“还有?”

风离垂着头,答不上来。

陆满庭也不生气,言语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在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

“既然不想让我见到谁,就该做得干净,哪怕断他手脚、杀他全家,也不能留下一丁点被我察觉的痕迹。”

陆满庭抬眸,黑沉的眸底是骇人的狠辣。

“做事需得滴水不漏,斩草更要除根。”

“是!”

风离应下,握着宝剑的手心汗涔涔的,汗湿的后背被冷风一吹,凉飕飕的,却比刚才挨鞭子还要可惧。

门外响起细碎急切的脚步声,听那声音,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一位公公气喘吁吁地禀告。

“安国君嘞,您在这呢!皇上急着见您,劳烦您随老奴走一趟呗!”

陆满庭神色颇有些不耐,擦拭手指的动作却更慢了。

“让那老东西等着。”

临近天黑的时候,陆满庭踩着纷扬的雪花回到安国君府。

书房里,侍女洋桃恭敬侯在一旁。

“自您走后,小姐晕倒了。大夫来瞧过,说是染了风寒不碍事;没多久小姐便醒了,用了三口雪蛤粥,一片青笋”

陆满庭坐在太师椅中,手里端着一盏热茶。寥寥雾气从白玉缠枝莲花盏底升起,晕湿了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他眸光微顿,侍女洋桃立即跪下来。

“奴婢有劝小姐多吃些,可是小姐没什么胃口”

见安国君没说话,洋桃哆哆嗦嗦交出一封信,“这是小姐写给义兄的。”汇报完了,洋桃弓着身子离去。

跳跃的烛火下,陆满庭轻抚黄色牛皮纸上青秀的字体,用烛火扫过信笺的封口,极其自然地打开信笺。

到底是小姑娘,藏不住心思。

以往每回她给义兄写信,多是絮絮叨叨的小日常。

比如昨个被陆哥哥罚抄了三遍佛经,她正气着呢,今个陆哥哥就带回来新奇玩意儿哄她;又比如陆哥哥管她可严了,总让她喝苦苦的药,每月都不曾落下

总归十句话,句句不离陆哥哥。

然,这次的信件只有寥寥几笔。

“吟儿很好,勿念。”

陆满庭嗪着的笑意僵在唇边,眸中阴晴几番变化。

他打开正中间锁起来的抽屉,将信笺扔进去。

抽屉里,满满当当的,都是这些年苏吟儿写给义兄的。

全在这,一封也没送去过漠北。

桌上靠窗的西北角,有一个金色的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他爱极,闲暇时总会逗弄它。可这只鸟儿也不知怎的,近日来不怎么吃食,瘦了一大圈。

陆满庭重重关上鸟笼门。

“既然不吃,就饿着。”

寒冬的月色不浓,银灰洒在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陆满庭想着白日里沈家的案子,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

沈家的案子不好办,从上到下、官官相护,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多。

这才是无人敢为沈家翻案的真正原因。

他负手站在窗边,凝神望向遥远的苍穹。

陡然,侍女洋桃慌慌张张地赶来:“安国君,小姐高热晕倒了!”

小姐身子弱,每回高热骇人得紧,动辄不省人世,稍有不慎能丢了性命。

若说这安国君府能有什么事让下人们寝食难安的,

小姐发高热算是头一件。

陆满庭呼吸一窒,侧头看向星空下的浅月阁。

那是苏吟儿居住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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