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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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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来公主府,温孤仪给的旨意是让宫中积年的姑姑前来教导卢七规矩。萧无忧跪听口谕时,为着这个相同的名字心中还惆怅了一瞬。

叹自个如今光景,哪也去不得,纵是有心想找一找琥珀的下落,却也无计可施。

当年云中城内一线生机,也不知那二人有没有见得天日!

然待抬头起身的一刻,萧无忧整个人怔在原地

面前这位从宫中而来的姑姑,分明就是她的琥珀。

“奴婢拜见公主!” 琥珀依礼跪拜。

“无须多礼。”萧无忧听着再熟悉不过的嗓音,顾忌还有旁人在,只持着对年长有经验的姑姑的尊重,亲身将她扶起。

琥珀并不原细看她,只扫过一眼,便垂下了眼睑。

世上人有相似。

这些年,后宫之中,温孤仪两次选秀,择入宫廷的人都带着萧无忧的眉眼风情。她虽身在甘露殿,不理外事。但每每得一多像两分的女子,温孤仪总拿来图像与她看。

更有甚者,甘露殿宫门紧闭,他还让阖宫嫔妃在殿外晨昏定省,直闹了大半年。直到她言公主在突厥的最后日子,体虚病重,听不得声响,受不起干扰。

如此闹剧方结束。

不想,才消停两年,这便又看上了前朝宗室女,公主的族妹。

琥珀不齿温孤仪行径,对这些被当做替身的姑娘又心生怜悯。

怀璧其罪。

不应该这样的。

眼前这位,确实肖似公主。

琥珀见她谴退旁人,道是要向她好好学规矩,心下愈发哀叹烦躁。

学何规矩?

不过是温孤仪让她来伺候这位新封的永安公主,有她贴身伺候,他观之便更似公主在世。

琥珀敷衍了半日,揉了揉手掌,道是昔年旧疾不得长久劳作,恳请半日歇息。

萧无忧目光落在琥珀左手手背手心斑驳醒目的疤痕上,伸过手去摸了摸。

摸上了又轻轻按压。

琥珀手上的这些伤痕是珈利死后,蓝祁迎娶她,帮她戒五石散和逍遥散时,被她生生抠出来的。

“还疼吗?”萧无忧问。

“旧伤而已,不牢长公主费心。”琥珀抽回手,福身告退。

萧无忧望着离去的人,方才抽手的一瞬对着那些伤疤护若珍宝,开口的瞬间已经红了眼角,眼下她将那只布满伤疤的手拢在袖中,背脊都在打颤。

如此自然又悲坳的神情,不是倒戈温孤仪来试探她的。

“等等!”萧无忧拦下道,“姑姑教授规矩罢了,费口又不费手,这是奴大欺主吗?”

琥珀顿下脚步,不可置信回首。

前些日子,她原听温孤仪说了,辅国公府的卢七姑娘什么都像自家殿下,唯一性子胆怯蠢笨,云泥之别。

然眼下分明甚是伶俐。

“不知长公主有何赐教?”琥珀从八岁起便一直伴着萧无忧,漫漫十四年,举止间有她的端方,眉宇里渗入了她的桀骜。

“劳姑姑将今日的规矩教导完,再去歇息。”萧无忧踏出殿来,余光扫过外头偶然监视的探子,只朗声道,“孤不能辜负陛下美意,且要尽心着学,以慰圣心。”

琥珀扬了扬嘴角,将初见这永安长公主时的一点怜悯敛尽了,只福身返回。

人一踏进屋子,萧无忧便禀着方才模样,且听且记。

午后辰光微醺,小半时辰后,这对主仆便转入了内寝……

勤政殿中,温孤仪面沉如水地听完暗子回话,半晌合了合眼挥手让其退下。

早些是蠢笨怯懦,如今又多了谄媚,阿谀。

白白糟蹋了那一副皮囊。

殿下,何曾是这个样子的!

端到口边的茶盏被他整个砸了下去,满殿侍者瞬间跪首,将将躬身退至殿外的暗子首领足下一顿,须臾提起步子疾步离去

……

“殷首领!”最后一阶丹墀上,前来议事的裴湛扶了把正举袖抹汗险些与他撞倒的人。

裴湛瞧了眼天色,笑道,“五月将夏未夏,首领怎如此汗流浃背?”

“中丞见笑了。”殷正抬手指了指勤政殿,压声道,“实乃差事难办。”

“殷首领谦虚了,何差事能难倒您!”裴湛退开身,“且需由您亲自办的,你都挨训,旁人便更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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