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岌岌可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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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直接和在后排捣鼓橡胶手套的林驰打了个照面。

林驰看见他,咧嘴笑了笑,“大才子,好几天不见了,什么时候一起喝酒去啊!”

他故作亲近地搭上他肩膀,“叫上那个学弟一起玩骰子啊,上次输得太惨,害我丢了面子,我一直想着赢回来呢。”

许昼想着池亮翘课的事,心里烦闷,直接推开他的手,没说话。

林驰四下张望,得意洋洋笑着,“池亮翘课啦?怎么办?平时分丢完了,他也会挂科吧!我记得他的成绩也很拉,再挂一门会不会也留级?”

许昼沉默。

台上,杨霖已经开始点名,点到许昼,他应了声。

下一个就是池亮,可是林驰就在他旁边守着,他根本不可能帮忙答到。

“池亮。”

“池亮?”

许昼短暂闭了闭眼睛,任凭杨霖在点名册上画了叉。

今天的解剖课主要内容是脊髓穿刺,许昼在医院见习时见过几次,做起来很轻松。

只是他一直心神不宁,一下课便匆匆出了解剖室,取了储物柜的手机。

池亮人没来,倒是给他发了许多消息。

不外乎是他忘记有课,时间太紧赶不过来,请他帮忙签到……

最后一条内容是,“怎么样?搞定了吧?”

许昼呼出一口气,回了“没有”。

出了实验楼,运动场的方向传来新生撕裂的呐喊声,喊的是z大的校训。

押韵的四字句很是顺耳,在连长统一的鼓动下,一声大过一声,许昼恍惚觉得他此刻也处在密密麻麻的新生队伍里,也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校训。

不过距离他入学已经过去四年。

这四年他努力抓住了很多东西,那些论文,那些奖金,那些称赞,没有抓住的更多,他现在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那仅有的友谊也岌岌可危。

回去后,池亮意外地坐在沙发上。

看见许昼进来,他动了动,呢喃道,“老师给我发消息了,没有提前请假,平时分直接清零。”

“我实操那么差,没有平时分不可能及格。”

“你说怎么办?等着挂科?”

他轻哼一声,“许昼,我真搞不懂,你帮我点个名怎么了?这点儿忙都不能帮吗?”

语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怨恨。

许昼一贯的平静,“我尽力了。”

池亮嗖地站起身,怒吼道:“你尽力了?你要是真尽力了,我就不会被扣分!”

许昼很轻地笑了,“那怎么?要我求着老师不扣你的分吗?”

“你什么意思?”池亮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许昼,你别忘了半年前是谁替你挡了那一刀!”

许昼别开脸,嗓音低沉冰冷,“我宁愿那把刀捅在我身上。”

“你,你…好!”池亮松开他,猛地一甩手,摔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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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池亮都没有回来。

许昼也没有见到余漾,他是偶然刷论坛消息才知道,这三天新生都在户外拉练,去的是学校正对面的4a级景区,一座佛教名山。

新生重新回到学校军训的那天下午,余漾打来微信电话。

那时许昼刚好做完学年论文的开题报告,准备起身做晚饭,看到来电显示,他犹豫着。

上次的分别并不愉快,虽然他不知道余漾为什么会气成那样,但想起他脸颊通红,咬牙切齿,却只憋出“你走,我要吃饭”这句话,有些忍俊不禁。

他按了绿键,还没开口,那头先传出来咆哮声,声音大得他拿远了手机。

“喂喂喂?许大佬吗?是我啊,我是周正宇,余漾的室友,你快来一运吧,余漾他……”

说到一半,周正宇停下来,貌似晃了晃手机,“听得见吗?是不是没信号啊?喂喂?许大佬?”

许昼吸了口气,“听得见,你说。”

“啊,听得见啊,那就好…”周正宇顿了顿,“大佬,你快来一运把余漾带走吧,他犯了混,死活不听我的话,非给自己找罪受!”

许昼蹙眉,“什么意思?”

“上次我不是说过吗?教官罚了余漾两百个俯卧撑,前几天去山上拉练耽搁了,今天教官想起来,非让他做,他不是胳膊有伤不能做嘛,他就坚持不做…”

周正宇喘了口气,“教官以为他故意挑刺儿找麻烦,就罚他跑步,两百个俯卧撑折算成五十圈操场呢!余漾那个不服输的,直接就应下了,还让教官监督。”

“那教官真是狗,看他跑完十圈就去吃饭了,结果这家伙还在跟他杠呢!非要跑完五十圈,这会儿跟个机器一样还在跑,我担心他跑没命了!”

“他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都没人在乎还要跑,你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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