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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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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白亦自由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她和阿眠一入座,便感觉有道视线在偷偷观察她们。

阿眠冲着她们斜前方中年男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恐怕在想,哪一位才是贺主任的朋友。”

沐白亦隐约知道贺珧的职务是办公室副主任,算是个重要的职位。

“让他猜吧。”沐白亦低声答,“或许过会儿贺珧就该知道这事了。”

音乐会还没开场,那人看了个消息便匆匆离场了。

沐白亦也不知她们猜对了没,直到音乐会散场后不久,她接到了贺珧的来电。

“在哪儿呢?”他问。

沐白亦本能地一惊,以为他又搞突袭。

但她很快听到他的轻笑,知道他只是诈她一诈。

贺珧若是到了公寓,就该看见沐白亦的车停在车位上,那时问出口的恐怕就不是轻飘飘的这句了。

“音乐会刚结束,还没到。”

事实上,她不但没回去,还在跟着阿眠去酒店的路上。

“有不回家的想法吗?”

面对他的试探,沐白亦已经能心态稳定地应对了:“你觉得呢?”

手机里传出贺珧的笑声。

沐白亦悄悄将手机拿远。

“最近有些忙,周一大概能过来。”

“等你。”沐白亦轻轻地答。

像一个极为尽职的员工。

贺珧却觉得她的态度有些生硬:“怎么?累了?感觉你有些走神。”

沐白亦的确有些累。

贺珧的这通来电像是泼在热铁上的冷水,让她跃动的兴致全消。

但在贺珧面前承认这些无异于主动激怒他,沐白亦多一分傻事也不愿做,于是轻轻反问他:“是吗?”

“没有是最好。”

贺珧也不愿在这等败兴事上多纠结,又与她闲聊了几句。

沐白亦疲惫地应付着,在挂断通话后将贺珧说的周一记在了日历上。

满腔的热情早就混在空气里散了,沐白亦感觉自己的精神力被他抽得干净。

她觉得她应该没力气再去参加睡衣派对,但她也不想就这样回公寓。

公寓并不是个能让她放松的地方,是贺珧安置她的精致栅栏,她一跨进去便踩进了泥淖里。

沐白亦不知道该怎么跟阿眠开口,只能尴尬地沉默着。

夜色茫茫,她们陷在一片黑暗里,像是行驶在夜的海上,摇摇晃晃浮浮沉沉。

有那么一瞬,沐白亦希望永远不要到达目的地。她还没有做好停留和安顿的准备。

阿眠轻轻踩了刹车。

沐白亦这才发现,她们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到了酒店,面前的地方反而更像一个产业园。

园区里大大小小的建筑物像一个个巨型集装箱,将血汗与未来封装在一起。

阿眠所在的建筑物有些特别,通体有着大面积的玻璃,折射着外面的光亮,在玻璃上划拉出银色的质感。

室内的灯光逐渐亮起。

穿着家居服的孟云矜下楼给她们开门,看到沐白亦时微微一愣:“原谅我衣冠不整。”

家居服的料子很贴身,是类长衫的款式,贴合他的身形他,很有几分慵懒的雅致,像是山间初化的雪,松松的质感。

沐白亦垂眼,微微红了脸:“是我叨扰了。”

深夜来访,纵然是阿眠带着,失礼的终究是她。

“看样子你都准备好了。”阿眠将包挂在一边,又打量了番他的衣着,“准备得有些过于充分了。”

孟云矜向来拿亲姐没办法:“听你说要开睡衣趴,还以为是遇到了恋爱难题,姑且想着帮你分析分析,谁知道你还拐了个姐姐回来。”

“女孩子家的事,怎么能叫拐呢。”阿眠揽住手脚不自在的沐白亦,“本来想着和阿亦两个人躺在榻榻米上讲讲恋爱话题的,现在得泡杯茶了。”

她说话间,孟云矜已经取来了茶具。

沐白亦以往也多多少少跑过一些企业,有的是同贺珧一起,有的是因为工作,但凡企业文化里有品茗的,都会在办公室做个自动上水的茶台,形状与树根相似,看着大气,实则蠢笨。

她不算懂茶,但私心觉得饮茶是件雅事,万不该附庸风雅落了俗套,因而看到孟云矜的那套茶具,只觉眼前一亮。

小而精致,大则粗犷。小巧的炉子里闪动着红光,像是火舌般燎动壶底。

沐白亦明知这是个小电炉,却渐渐觉出了些“红泥小火炉”的氛围。

“好看吧?”阿眠问,见沐白亦点头才解释,“这套茶具可是云矜亲手做的呢。”

沐白亦略觉迷惑:“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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