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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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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雁书抬眸,她弱弱地闭上了嘴。

他不喜欢人忤逆。

雁邻和他认识了四年,知道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讨好、认怂,困在这儿,无忧无虑,吃喝都是顶好的,好过她出去流浪。念及此,她弯了弯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雁书哥哥,在你回来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是吗。”

黎雁书随口应,换了只脚。

雁邻重重点头,长发随着动作倾向胸前,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我已经好久没有梦见过了。雁书哥哥,你还记得吗?就是你捡到我的那天。”

“不记得了。”

黎雁书的视线不偏离她分毫,波动不大,应该是不记得了,雁邻有点失望,哦了声,指尖绞着发尾愣神看着下方。她数着裤子上粉色的蔷薇,想起了她的可乐,可乐也是捡的,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捡的了。

黎雁书空出只手揉了把她脑袋,雁邻习惯性的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莫名取悦了他。短暂几秒,就像主人的逗弄,雁邻还保持着姿势,黎雁书收回手,淡声道:“都过去了,你现在在这,这是你的家。”

“……嗯。”

雁邻牵起唇角笑了笑。

两只脚被妥善照顾、擦拭,恢复了以往的白皙,黎雁书撤回手,莹白的脚腕上显露出指痕。黎雁书视线浅浅落了瞬,将脏浴巾丢在篓子里,朝旁侧的盥洗池去,拧开水龙头,任由清澈的水冲洗着他的双手。

黎雁书的冷白皮,自带冷感。

修长的指尖在水里过了几遍,抽出纸巾慢慢擦拭,抬眸间,看见雁邻的背影,从后面看,她极瘦,薄肩,脊背挺得笔直,像春天的嫩芽。

雁邻的脚腕是有点疼的,她皱了皱眉,不敢轻易下地,怕黎雁书静心擦拭的杰作被毁,转头去看他。后者,视线还驻留在她的背上,薄唇轻抿,指尖的水刚没,冰凉就掐住了雁邻的下巴,“你是不是瘦了。”

“!”

指尖力度往上,雁邻不由上抬下巴。

她被问得后背生凉,条件反射道:“没有啊,我有乖乖地喝牛奶的。”

“是嘛。”

黎雁书不信的语气让她惶恐,想起早上撒娇不愿喝的牛奶,她就没底气,眼睫垂了垂,颤巍巍的,怯怯的点头。他的眼神凌厉起来,无法容忍似的,掐着她的下巴转了转,可怕的视线巡视过她眉眼每一处。

“有乖乖喝牛奶?”

“……嗯。”

黎雁书漂亮凌厉的眉眼缓缓压近,无形的压力迫使雁邻紧张万分,指尖抠住盥洗台的边缘,指肉陷了进去,传来轻微的疼痛。她清醒地很,喉结微微滚动,视线游移不敢去看他那逼迫不近人情的眼神。

谎话仿佛被无情拆穿。

雁邻唇色白了白,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这看似平静、却无比汹涌的空气。

“那么——”

黎雁书另只手执起她的右手,那因疼痛微蜷的指尖被他拢在手心,腕骨处被捏住,他蓦然变地阴沉起来,“你为什么用它盖住牛奶杯口呢?”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

可雁邻知道他不想听解释,她急忙道:“我就是想试试牛奶的温度。”

黎雁书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雁邻咬了咬唇,想要低头,下巴被掐得紧,只好迎向他,“我错了。”

黎雁书凝视她好一会儿,在人蹦不住的眼神里,指腹收回,雁邻得了自由,丝毫不敢动,害怕他又有新动作。她常年待在屋子里,皮肤嫩,用点劲就能留下痕迹,这会儿被掐过的地方,嫣红色开始蔓延开。

他蓦地笑了笑:“真是娇贵啊。”

黎雁书瞧着那红色印记,指腹碾了碾,似在嘲讽,“碰都碰不得了。”

雁邻抬手揉了揉。

黎雁书没在发什么毛病,脏东西都处理完了,他抱人放回床上,雁邻学了一整天,又等他好久,困意慢慢袭来。等她睡下后,黎雁书抽出被压的袖子,步向门外,摁灭灯,属于他的鸟儿睡在了笼子里。

客厅,楼梯口。

纪管家重新换上一丝不苟的燕尾服,恭敬地站在扶手侧等着黎雁书下来,他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向上方。男人的身高过于优秀,肩宽腿长,眉眼清俊,但是周身的气质过于冷冽,造就了他面容的那抹冷厉。

“先生。”

人未至眼前,纪管家喊了声。

黎雁书站定在楼梯中间,指腹慢条斯理的磨着袖口的边缘,“纪叔。”

纪管家:“您说。”

黎雁书道:“不许有第二次。”

纪管家刚才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联想到如果黎雁书今晚没回,雁邻将遭遇的事:在外面过夜。他担不起这个责任。纪管家十足的惶恐,恭顺地低头,“是,先生。”话落,干燥的后背隐隐有潮湿感迸发出。

黎雁书继续往下走。

纪管家让了一步,问道:“您留宿吗?”

回应他的是黎雁书大步朝门的步伐,他随后,目送他的车开出铁门。

夜色慢慢吞噬。

黎雁书短暂的光临了,纪管家立在门外,好久,才叹着气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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