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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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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辛夷将新病人重新分流,筛除不少感染“类天花”之人。

见此情形,义诊堂内医师齐心,腾出单独通道,重新蒸滚翠汤消毒环境,收治其余病患,好歹是不被痘疫影响秩序。

多亏杨药师告知得及时。

辛夷忙起来特别投入,脚不沾地,带着几个人往州府跑了一趟,待夜色渐浓,召集义诊堂所有医师,聚集在前院,等待开会。

药王谷的青衣、黄裳拧成行列,站得十分齐整,很像个有头有脸的大门派该有的样子。

于是,杨药师捏着根系分明的白胡子,瞧着阶下弟子,发表一番:齐心抗疫、整齐有序,没在异城贵客前丢脸,说明药王谷具备心手相牵凝聚力的讲话。

演讲完毕后,杨药师站在最高台处,再为大家吹奏一曲洞箫版《大医精诚》,以示表彰。

本来他还写了一首颂诗,可惜没有弟子愿配合朗诵。

不过,不影响他独自吹得投入。

杨药师从京陵带来的弟子皆一脸麻木,显然这样的场合已身经多回。只有药王手下的弟子们还觉得师叔新奇风雅。

有师姐拉着木然的师妹道:“真是好生羡慕你们京陵的同门氛围,要是被杨师叔带教,日子定然有趣!”

对方报以一个礼貌回笑:“呵呵,你真这样觉得吗?”

……

六孔紫竹箫,圆手圆脑,激昂深情,那箫声一毕,台下青衣弟子们纷纷鼓掌叫好。

辛夷正准备讲事,却不料被杨药师挥手示意。

“各位,弟子们!”

杨药师又换了副宏稳雄浑的嗓音,台下又响掌声。

“我谨代表你们的师父、代表你们的药王,向各位奔碌在一线的医师们,致以最诚挚的问候,你们辛苦啦??”

台下再响掌声。

“而最要表扬的人,是谁呢?是谁不负药王所托,踏实行医,调解纠纷,万事周全?那么现在,请你们的大师兄??辛夷,来到台前!”

“……”

长乐抱头无语得都快蹲下了,她本来指望师叔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容。

结果师叔不愧在京中深造多年,举手投足太有师官风范。

季临渊换了身常服,推着弟弟站在最后排不起眼的位置。贺兰澈站在他身侧,看见长乐从屋里出来时,眼眸一亮。

辛夷三两句就将下午的事儿说完了:

州府拨了一处旧庙,用以安置本次痘疫病患。

旧庙距离义诊堂约两个街口,坐落在湖边,三面环水。

地方颇为开阔,支起棚子,容纳上百人不在话下。

周围人烟稀少,用来隔离疫病合适不过。

众人正商议着隔离点后续如何抽调义诊堂人手,关键是要有个管事的人过去。芜华眼珠一转,提议道:“我瞧着这事儿,长乐最为合适。”

长乐想也没想,决绝回应:“我不会去。”

师父为她筹这场义诊,本就是为了找人。

可能会来看脑疾、看外伤、看内伤的。却不见得会来看痘疫。

辛夷的裁决向来偏颇,不用猜也知道,肯定站在长乐那边。

临到他将要宣布结论时,长乐却突然考虑起复仇之外的事。

义诊堂这边离不开辛夷师兄坐镇,外伤科目前有六个人手可用,调两个去旧庙即可。无非是自己、芜华、杨药师之间选一个管事。

若自己不去,最有可能是师叔或芜华去一个。而师叔已有治愈类天花的经验,那管事人选一定是他了。

这样一来,自己要继续从师叔处套话的机会就渺茫。

何况师叔身子骨虽看着硬朗矍铄,到底年近七旬。

长乐既不想让师叔涉险,也想多些接近他的机会。

她心念一转:反正有血晶煞这贱术缠身,自己也不会染上小小痘疫,不如顺水推舟。

于是她立刻改变主意:“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独自去,但我愿与师叔同去。其一,我初任副堂主,处理危急之事手段稚嫩,恐不能服众。其二,师叔对类天花已有临诊经验,见多识广,他与我一处,大家都放心些。”

“莫名其妙……”

芜华见她方才与自己争执半天,得出一样的结论。

但她立刻举双手赞成,只要不让自己再和她搭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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