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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兮枝这一晚睡的特别好,好到第二天许瞳来敲她房门都没听见。
硬是让许瞳站在门口等了半天。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是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运动裤和灰色体恤。
没穿西装是因为运动不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她又抬手敲了敲门,这次力气比刚才更大。
屋内很快传来??声,接着是“咚”一声巨响,不会是从床上掉下来了吧?
门很快就被打开一条缝,棠兮枝半张脸藏在门后,她眯着眼,头发乱糟糟地翘着,睡衣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半边锁骨,一看就是还没睡醒。
“怎么了,大早上的出事了?”
“没有,叫你跑步。”
棠兮枝看了许瞳一会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门。
谁要跟她去跑步啊。
许瞳比她速度还快,直接挤过来单手撑着门框,看着特别轻松,偏偏棠兮枝怎么也推不动。
“你松手!”
许瞳没说话,抵着门往前一步,意思显而易见,她不跟着去跑步自己就会不走。
不认命推了几下还是没推上,棠兮枝干脆把门大敞往门上一靠,开启耍赖模式,“我今天就是死这儿也不跑。”
许瞳听到这句话竟然松开手了。
棠兮枝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见她转身走,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行,那我只能和其他人去查线索了。”
那怎么行,她作为法律顾问还要在现场确保几人收集证据时符合法律规定呢!
思考期间,许瞳已经走到楼梯口,棠兮枝冲回房间胡乱抓起外套,边跑边往身上套。
许瞳没再往下走,站在原地等她,“跑不跑?”
棠兮枝喘着气瞪她:“跑,你满意了吧!”
许瞳转身继续下楼。
棠兮枝跟在她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她后脑勺,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报复回去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际线才刚泛起一层铁灰色,密歇根湖面像一块磨砂玻璃,倒映着对岸的高楼。
偶尔有晨跑的外国人经过,戴着耳机,目不斜视,连呼吸声都压得很轻,期间还有一对白人夫妻牵着条金毛,远远朝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
棠兮枝喘着气追上许瞳,揪住她袖口试图让她放慢速度,“喂,你倒是慢点啊...”
许瞳难得听话的放慢步伐。
“我真的跑不动了。”棠兮枝故意把重量往她身上压。
“…真菜。”许瞳的语气嫌弃又无奈,但总归没甩开她。
“那我这个菜鸟就不耽误您训练喽。”
棠兮枝转身往长椅走,却听见身后脚步声跟了上来。
“休息会儿再继续。”
“哦,”她直接瘫在椅子上,擦擦头上的汗,“话说,我很好奇昨天那个案子,凶手为什么会让死者保持微笑啊?”
作为律师,学的是逻辑,她虽然知道所有案件法律流程,却不了解凶手的心理。
许瞳看着远处的风景,低声回答:“因为凶手想看到的不是恐惧和痛苦,而是满足。”
棠兮枝思索,但还是不明白。
许瞳看出她的疑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局里为什么派我们来负责这个案子吗?”
“当然知道啊,因为你的破案率高。”
“不对,因为我能读懂凶手。”许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不是靠猜测,而是因为他们最终都会暴露出同一种逻辑。”
棠兮枝表示自己越听越迷糊。
“普通杀手追求的是死亡本身,但高智商罪犯追求的是过程,他们享受的不是杀戮,而是操纵。”
棠兮枝还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许瞳快速起身,“休息完了,继续训练。”
许瞳不想告诉棠兮枝凶手更详细的想法。
她知道棠兮枝的工作内容,审阅案件报告,起草搜查令申请,最后站在法庭上,用逻辑和法条编织成网,将罪犯钉死在刑期里。
但她在被调到自己队里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现场。
她没在照片以外见过血液凝固的样子,没闻过尸体腐烂的甜腥味,更是连没摸都没摸过。
和自己不一样,她还小,没见过真正的黑暗。
得一步步来。
想到这里,许瞳的表情稍微温和了一点,回头看向棠兮枝。
晨光透过树隙照在她脸上,睫毛投下的细碎阴影微微颤动。
她都忘了,眼前这个总爱顶嘴的律师,其实比自己小了整整五岁。
棠兮枝看许瞳一直盯着自己看,歪了歪头,“你看我干嘛?”
许瞳别开脸,继续往前跑去。
这场训练最终以棠兮枝死活不肯跑结尾。
她抱着路边电灯不撒手,“腿断了,跑不动。”
许瞳不得不折返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果然是个小孩,耍赖方式都一模一样。
许瞳看了眼腕表,想要再劝劝她,“那休息五分钟再跑。”
“才不要,五十分钟我也不跑,不然队长背我回去?”
许瞳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弯腰抓住棠兮枝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地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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