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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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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处暑后,天气仿佛凉沁了一点。

诸葛琦善心大发,问徐兰成:“兰成的同伴在外头奔波,你独自在我这待着,应该有诸多的烦忧,有什么要求,可以向我提。若我能办到,自然是在所不辞的。”

“我想见莫驰羽和温寻。”

诸葛琦犹疑了片刻,道:“可以。”

于是在他的陪同下,徐兰成又一次到了潮湿阴暗的地方。

这里比北山卫的地牢更湿冷,还有隐隐的血腥气。

走到莫驰羽牢房前,盘腿坐在地上瘦骨嶙峋的人睁开双目,看着她手上的蜡烛光,愣了一下。

“你就是莫驰羽?”

单薄的青年揉了揉眼角的血迹,身上的箭伤还狰狞着没有愈合。

徐兰成露出几分不忍:“督军是想让他死吗?”

诸葛琦冷冷地走近几步,看着恶狠狠瞪过来的莫驰羽。

“好好的阳关道不走,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莫驰羽冷笑:“想用我的命威胁昆仑?你的算盘打得太漂亮了一点。”

徐兰成也哂笑道:“不过既然我有了玉牌,花朝社就已经在我和我的同伴手中,他倒是无关紧要了。”

莫驰羽张开干涩的嘴唇,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些天他与世隔绝,甚至不能和另外封闭牢房的温寻说话,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女子是他没有见过的,但是她为什么有花朝社的玉牌?

莫驰羽立刻脑补了一桩大戏,一定是温云的玉牌被抢了!温云在北山卫必定是凶多吉少……

温云的玉牌肯定随身带着,但是莫驰羽从被跟踪的时候起就偷偷地把玉牌藏在一个地方,好像是藏在大平安寺附近街上某个墙面的缝隙里。

他愤怒看着这两个人。

徐兰成被这毒狼的目光激得闭了闭眼,咳了一声:“花朝社贼子狡猾,水宜舟要号令那些人,必定是废了一些功夫的。”

听到“水宜舟”的这个名字,莫驰羽喉头哽住,抬头目光盈盈地看着徐兰成,什么都没说。

转变得倒是很快。

徐兰成此趟只是为了确认莫驰羽和温寻还活着,所以她很快地离开,又去温寻的牢房门口看了一眼,小小少年惶惶地靠着墙角,面色憔悴,但是伤比莫驰羽要轻一些。

水宜舟这边,拜托柳二小去东升书铺接了个人。

柳二小目瞪口呆地看着昌邑熟练地往各处书箧倒火油,还把一个铜制的书匣在火上燎了一下,那书匣里头还有水宜舟托柳二小刚送来的一纸书信。

“为何要火烧?”

昌邑:“阿水姑娘的意思,是要我把盖了张穆私印的这封书信让他们看到,若她编的是一出戏,我便是这戏文里头的中间人,负责的是张穆和诸葛琦的联络。你用脑袋想想,一个尽职尽责的中间人,怎么会不帮主顾把犯罪证据毁尸灭迹呢?”

柳二小竖起大拇指:“怪不得阿水姑娘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行了,快走吧,兴许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的。”

等到柳二小回到柳河茶坊,看到的是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秦康和水宜舟赤手空拳扭打在一起,互相都挂了彩,林保儿抱着小猫在旁边时不时叫好。

金平掌柜抱着茶壶站在一边,无力地劝说道:“你们别打了啊!”

“行了,住手!”水宜舟按了下额际的淤青,嘴一撇,“下手忒重。”

秦康跛着条腿,沧桑白发下鼻青脸肿,指着水宜舟骂道:“我一个半身入土的老头子,你才叫下手重!”

水宜舟问:“柳二小,人送走了?”

柳二小点头:“把昌邑平安送出京了。书斋烧了,那封信留在那里,书匣特意处理过,在他们发现之前,不会被烧干净。”

“知道了。”

适才水宜舟在茶坊附近的荒田里见了花朝社的几位得力成员,互相熟悉(殴打)一番之后,他们都觉得这个新老大还是有几分真本事在,下手很黑,狠毒不羁得恰到好处,是以这些人都忘记自己被秦康游说反对水宜舟了。

但是秦康还是很执着:“你分明拳脚功夫不错,内力充沛,以前却假装自己不会武功。这算怎么一回事!”

水宜舟无奈地摊手:“又不是到了战场上。若我确实下了死手,恐怕你活不过下一刻呢。”

秦康的白发瞬间要炸开。

林保儿拎着喵喵大叫的小猫过来把他堵在一边,说道:“先别打了,有件事要告诉你。”

“说。”水宜舟绑了绑鞋子。

“你猜的没错,乌利去闻香阁看过之后,很快就定了张穆的罪,没等张迅屁滚尿流地来崇政殿为儿子请罪,就去他家把张穆拎出来宰了。但是有一个人,在乌利离开之后,又去了闻香阁。”

水宜舟轻笑:“大理寺这个机构还活着呢?”

林保儿冷哼:“你猜是谁,竟然是兰成的前未婚夫陈思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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